今天是她画展开放的第一天,不过他却在办公室工作了一整天。因为之前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设计稿出现了严重错误,是他在冷着她的那段时间犯下的,而最后的交稿时间却在明天。连沈墨羽都有些吃惊,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虽尽心尽力的帮着他修改设计稿,但沈墨羽的怨气是毫无保留的充斥在整个办公室内,不止是因为不能第一时间去看画,还因为伊丽莎白宁愿当白蔚和王仲望的电灯泡也不愿推迟几天等着他沈墨羽一起去,而且看伊丽莎白那架势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当白蔚和王仲望的电灯泡了,伊丽莎白本陪他沈墨羽的时间就少,现在还多了这么两个朋友,那陪他沈墨羽的时间岂不是又要减少了。
沈墨羽看了眼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江知元,你故意的对吧,这么严重的错误,你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在伊丽莎白来的那天发现,好不容易人又过来,结果每天回去也只能看伊丽莎白的睡颜,人困得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他只专心改着图稿,似没有心思回答沈墨羽。
“你又不是不知道,伊丽莎白那人走哪去哪从不告诉我,早上问她什么时候回美国她也不说,很有可能今天看完画展,一会儿就一声不吭的回美国了。”
他只喝了口咖啡,依旧没说话,显眼的黑眼圈是连着熬了几夜的结果,放下咖啡,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些,只想着今夜能早些回去,不让她等他那么久,他不早些回去她就睡不着,也不知道以前没他的时候她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
“江知元你有在听我讲话吗?”沈墨羽停了手里的动作,怨气比刚才还加重了几分。
“嗯。”略带敷衍,似一点也没想过人沈墨羽为什么会在这陪着他改稿。
“那你倒是帮我打电话问问伊丽莎白走没走啊,我谈个恋爱容易吗我,好像是个人都不同意我俩。”
“是吗?”他终于正眼看了沈墨羽,“那我马上打电话…让伊丽莎白赶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去好了、”
“江知元你干嘛!!”沈墨羽忙将他手机揽入自己手中,
“你不是让我打电话吗?”
“我是让你问伊丽莎白什么时候回美国,谁让你让她回去了。”
“你不是说是个人都不同意你俩吗,嗯,我是个人。”他说着还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江知元!!!”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过我同不同意跟你俩在一起有什么关系,”他这话深有含义,是暗指了他自己,也指着别的事情,“以前我不让你牵她的手,你不也照样牵了,我让伊丽莎白不能让你亲她,结果她倒是把我的话听的明白,她先亲了你,这事你一直当我不知道?”
刚还愤愤的人,已焉了气,有些心虚,又有些窃喜,“那你是不再反对了吗?”
“我说过,支持伊丽莎白,但反对你。”
“江知元!!!”
他看了看时间,直接忽视了沈墨羽怒吼,“放心吧,伊丽莎白说会去新建的福利院看看,要想今晚早点回去见到人就、”
“江知元!你能不能不要再讲话了,我好忙的。”沈墨羽一改上一秒的愤愤,已瞬间投入到工作中,他沈墨羽可是要早些回家陪老婆的人,哪有空陪他江知元在这闲聊。
这样的状况是不止一次了,他只笑笑便又泰然的投入到改稿中…
忙到凌晨一点多回到家,人果然坐在地毯上等着他,开门声已让她向他转了目光,没有动身,困倦的眼光里有平常没有的满足,也不知是不是画展反响不错。
他走过去,将困倦的人抱起,“睡吧,”她的睡眠时间多一秒都是奢侈的,困倦却睡不着的感觉他知道有多难受,“我明天上午忙完,下午就可以去画展了。”
“噢。”她没有闭眼,虽困倦,却直直看着他,眼神里竟有笑意,没有半分抱怨。
他是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她画展感到抱歉又失落的,抱歉是她的,失落是他的。以前她画的成品第一个看的人总是他,但这次画展对他来说是突然的,是因为这十年多来从未见她对作画的事透露半分,应该全是他从未见过的。将她抱回床,替她盖着被子,眼前的人还未移眼,挽着他的脖子似不愿撒手。
他顺势躺在了她身旁,低低的声音哄着,“睡吧,我先哄你睡着再去洗澡。”
她只看着他没答话,下一秒便毫无预兆的倾身吻在了他的唇间,却在他想深入时又躲似的退了身,红着脸钻进被子里,“你先去洗吧,我…等你…”语气不一般,害羞着的诱惑很醉人的。
他是听出了她话里的含义,似躲非躲的,世界上应该是没有比她更可爱的人了,可是他还有些犹豫,“明早你不去画展那边吗?”
“噢,”她肯定的回答让他理智有些紧绷,却在下一秒又听得她道,“和伊丽莎白约好去你们新建的福利院看看。”
她的回答更让他犹豫了,努力保持着理智,“算了,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先睡吧。”说着便伸手将她头上的被子理下,慢慢轻抚着被子下的人,哄她入睡的事是早已上手了。从奶奶家回来时,奶奶就强调过很多次,她睡好觉的事情得永远放在第一位,他也是这么想的。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像是青涩的热恋,将本该在青涩年龄的恋爱带到了现在的成熟阶段,有些谢谢这样的她,慢慢填补着本该属于她与他的那空白八年。
她久久未说话,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