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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钊发现将军怪怪的。
还有,辛姑娘也怪怪的。
确切的说,这两人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这几日的气氛处处透着古怪。
将军白天出去练兵时还好,晚上一回到账中,整个人都紧绷起来,那眼神就像没处放似的,明明端坐在书案后处理公务,却总是时不时的看向辛姑娘,然后在别人发现之前又极快的移开。
辛姑娘呢,之前还有说有笑的,现在依然有说有笑,却是对旁人。
一旦对上将军,小脸一板,面无表情的。
除了日常扎针问诊,一句话也不多说,其余时候撞见将军也绕道走,实在避不开就低头垂眼看都不看。
然后将军的脸黑了又黑,脾气也日渐暴躁,军中从上到下无不叫苦连天。
更苦的是郭钊,他这都被叫来半天了,将军也没吩咐有什么事。
不过瞧着脸色挺凝重的,莫非又有什么机密任务派给他?将军素来果决,能让他犹豫成这样,难道这任务很危险?九死一生?郭钊深吸了一口气。
作为军人,从跟着将军踏上战场的那一天起,他早就做好了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
他正要表一下英勇就义的决心,萧铎突然开口,“你去……”郭钊伸长了脖子等着他后半句。
却见他眉毛越皱越紧,仿佛在下一个艰难的决定,许久才道。
“罢了。
你去多领两床被子过来……辛大夫夜里怕冷。”郭钊一个大喘气,差点闪了腰。
感情闹了半天就为这点事?没等应声,萧铎又补充了一句,“找人查查辛娴。”郭钊心底疑惑,但没敢多问,领命出去了。
萧铎今日找郭钊来,原是要吩咐他重新找个男大夫取代辛娴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帐实在不合适,尤其辛娴现在对他动机不明,而他又发现自己的自制力竟然越来越薄弱……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把辛娴送走。
可话到嘴边,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萧铎按了按眉心,头疼的厉害。
他最近也不知中了什么邪。
那天晚上竟然被一个弱女子扑倒,还被她压在身下扒了衣服上下其手……明明轻易就能把她甩开,为什么没动?是被那纯澈又风情的一笑所惊艳,还是被那片裸露的肩颈迷了眼……身上又涌起一股燥意,他没敢继续往下想,端起旁边的凉茶一饮而尽。
结果茶杯刚放下,那边帐帘一挑,扰乱他心神的人走了进来。
“把衣服脱了。”辛娴走到床边将托盘放下,把针灸包摊开,也不看他,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
萧铎听了她的话,心却是重重一跳。
他绷着脸强作镇静,依言脱了上衣,只是在银针扎进肉里时难以察觉的颤了颤,不是疼,是痒。
那种痒直痒到了骨子里,让他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一层战栗。
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有一种无言的情绪逐渐蔓延。
起针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康副将您不能进去,将军正在里面休息……”“哎呀你起开!我听说将军这几日脸色不好,别不是病了吧,我把军医都带来了……”辛娴猛地抬头,恰撞上萧铎凝重的视线。
像是猜透她心中所想,萧铎淡淡解释了一句,“康副将是安王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不及细想了,辛娴故技重施将萧铎推倒在床,而后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萧铎瞪大了眼,辛娴以为他又要骂她不知廉耻。
谁知萧铎大掌掐住她的腰一个翻转,两人的位置瞬间掉了个个。
四目相对,各自心中都升腾起一丝异样。
萧铎喉头动了一下,凑近她,压低了声音粗哑道,“这次,该我在上面了。”呆若木鸡的辛娴,“……”抱着两床被子赶来的郭钊,“……”不顾阻拦强闯进帐中的康副将和军医,“……”那日之后,军中隐隐传出一个秘闻:上将军之所以不近女色,竟是因为好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