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家娘亲笑眯眯的对她说:
“之之呀,一眨眼你都十六了,终于到了娘亲可以为你操心终身大事的时候了!”
“你且放心,你的终身大事啊,娘亲定会严谨、认真、仔细的为你办好,我的之之这么乖巧,定然不会拒绝娘亲的好意的对吧?”
叶之之眨了眨眼,半个不字都蹦不出来。
只好两手交叠,鹌鹑状的乖巧坐在凳子上。
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自家娘亲点评各个世家公子。
此时的梁王府。
“其远,什么时辰了?”慕容止揉了揉酸疼的后脑勺,迷迷糊糊的唤着睡在外间的侍从。
“公子,已经辰时了。”恭敬地回答声响起。
其远轻轻推开房门,侍候慕容止梳洗。
待到替他绾发时,梳子碰到后脑勺便听得自家公子抽了一口气,“可是弄疼公子了?”
慕容止摇了摇头,自己接过梳子,对着铜镜梳起发来。
镜子中的其远仍旧是一脸恭敬的地立在身后。
他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陪在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少,渐渐地竟只剩下几人。
脑后的疼痛不容置喙的提醒着他昨夜的事情,并非是他的一个梦。
手上软绵绵的触感那样真实,女孩子仰着头认认真真的一遍又一遍的强调,慕容止,我是真的喜欢你。
怎么会想到这些?
镜子里的人面容变的柔和,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
慕容止有些怔忪,手上加大了劲,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你配不上别人的喜欢。
“其远,什么是喜欢?”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问。
其远怔了怔,有些迷茫,像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公子要这样问。
眼前的人长发如墨倾泻在肩头,面容如玉。
是他自小就要追随的主上。
恭敬的低下头,却是有些赫然:“公子……问这个干嘛?”
慕容止嗤笑,有些苦涩的回道:“没什么。”
其远想了想,道:“奴才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但是小时候家里穷苦,邻居家有个小女孩日日给我送吃食,奴才小时候想着长大了要娶她,可能这就是喜欢吧。”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悲伤。
慕容止扭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后来呢?”
“后来奴才被夫人选中,成了公子的侍卫,便离开了家乡。”
其远平平板板的解释,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奴才觉着,喜欢一个人,大约就是想娶她吧。”
“想娶她?”慕容止的声音里有些怔然。
说话间他已经自己绾好了发,抬眸问了一句:“你可知……叶之之是哪家小姐?”
“啊?”
其远愣了愣,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家公子问起某个女子来。
“公子,似乎是叶将军的女儿。”
在梁州的时候,自家公子曾要求他熟记各世家公子小姐的名讳,只思考了片刻,其远便得出了答案。
慕容止闻得,笑了笑,轻声问:“我可否能去找她?”
清冷的面容疏散开一抹浅浅的暖意,眼前人的面容变的柔和,望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其远愣神,“公子……为何要去找这叶家小姐?”
慕容止不答话,只是仰着头看他,又问了一句:“你带我去找她好不好?我有些事情想同她说。”
其远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公子,公子这些年,撒娇的本事愈发好了。
“公子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同这叶家小姐讲?公子不过是前两日才回的京,怎会认识这叶家小姐?”
其远终是忍不住问,毕竟,自己伺候公子十多年了,从未听他提起过某个女子,更遑论是要主动去找人。
眼前好看的人蹙紧了眉头,很是不满的模样,舔了舔唇,又看了他一眼,固执道:“我得去找她。”
有些事情,只有当面才能说清楚。
其远无奈,梁王府同叶将军从未有过交集,贸然上门,落在旁人眼中,不知又会是怎样的一番猜忌。
只好道一句:“那奴才等会儿去递贴子。”
听到其远的回答,慕容止脸上终是露出了笑意,想着马上就能见着叶之之,心底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紧张,却又隐隐的有几分期待。
昨夜的女子,嬉笑怒骂,一举一动,在脑海中回放,他莫名的,就想见到她。
叶府。
看着自家娘亲乐此不疲的好似挑白菜一样的挑女婿,叶之之眼角抽了抽,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之之呀,娘亲瞧着,咱家隔壁的常景桓就很是不错,出身虽说比起咱家来差了一点,但人长得老实,跟你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觉着如何?”
叶夫人从一叠画卷中抽出常景桓的,在一众环肥燕瘦的衬托之下,画中人显得愈发遗世独立,清俊高雅。
叶之之在心中无奈的笑了笑,自家娘亲说的“长得老实”莫不是指长得好看?
“娘亲,”叶之之对了对手指,小女儿状的娇羞道:“女儿也觉着景桓哥哥甚好,只是……”
叶夫人好奇道:“只是什么?”
叶之之抬眼看了自家娘亲一眼,眼中莹莹,“昨夜之之才瞧见景桓哥哥从醉烟楼回来。”顿了顿,又补充道:“景桓哥哥有时行事颇有些放浪形骸,之之自问配不上这样的男子。”
叶夫人皱了皱眉,这常尚书还真是不会管教儿子,“也是,这世间如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