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她会武功,她就不会死!我宁愿她瞒我,也不愿成现在这样!”林晖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又是转过身去,背对着夜魅。
‘夫人走的这些年,我的心性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可夫人,我又怎能平息这心中的苦楚?’林晖英强忍着仰起头,不让眼中还未消失的泪水有机会流出来。
夜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慢慢看着他,站了起来,“林山主,云剑山山主,为夫人报仇的机会来了,为我们平白无故死去的亲人报仇的机会近在眼前,只要林山主信任我,与我合作。”
“与你合作?”林晖英突然笑了起来,“好,不知宫主这么多年可找到了什么线索?”
“林山主,何不坐下来听我说?”林晖英毫不迟疑,甩袖而坐,一双眼冷静沉着,面上似结了一层霜,冰冷的没有生气。
夜魅知道他从现在开始认真了,自也隐去那些不必要的情感,就事论事与他商讨起来。
无月痕站在屋外,握在剑柄上的手,松了下来,‘没声音了?应该没事了吧?方才听着只是争吵,似乎并没有打斗。’
无月痕现在能在屹然不动,来来往往的人,起初还有人搭话,后也只是点头打过招呼便走。
夜魅与林晖英畅谈许久,到了夜半时分才从屋中出来,“师傅。”
林晖英朝着门内拜了一拜,这才端正了身子,气色已好了许多,看到无月痕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果然虎父无犬子啊。”
“还是您教的好。”夜魅顺势拜服回去,林晖英挥了挥手,哈哈一笑,“不敢当不敢当,那我就先走了。”
“月痕。”林晖英突然停住步伐,略含深意的看了看他,随即又是故作轻松。“去好好陪陪你娘吧。”
“是,师傅。”无月痕恭恭敬敬的送走林晖英,待人又远,这才进了屋中。
“娘,你和师傅说什么了?”方才屋中明明传出两人的怒喝,现在却又是一副相安无事的样子,不禁让人担心。
“月痕,悦夜。”
“嗯?”无月痕不知她何意。
“月痕,你爹当年是给你取了名字的,叫悦夜,你可知何意?”夜魅眼底不禁泛起一层温柔,慢慢笼罩了整个视线。
无月痕顺着目光同样望了回去,慢慢看着夜魅坐了下来,“孩儿,知道的。”那层含义,只看字面,便足矣说的清楚了。
“是啊,那么明白的写着,怎么会不明白呢?”夜魅似乎眼中有泪,心中划过一层恨意,伴着一点星光的念想,“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月痕,我们拿上就能见到你爹了。”
“娘。”无月痕不禁伸出手,将夜魅头靠在自己肩上,心中的浮萍似乎也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我们一定会报仇的。”
“是啊。”何彧,我夜魅不准你出事,哪怕是天涯海角,翻天覆地,我也要把你找回来。
“砰砰砰”
林夕瑶一开门,只见一个高大身影站立在门外,正是林晖英,“爹,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我就来看看我们的瑶儿。”林晖英此时卸下一身门主的威严,只是一个慈父。
“爹能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林夕瑶立即雀跃着将林晖英迎进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说动林晖英自己的婚事。
林夕瑶恭恭敬敬的给林晖英到上一杯茶水,乖巧的坐在一边,林晖英却从进门开始,便一直看着她,突然笑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爹,这是怎么了?是女儿做的不好么?”林夕瑶撅着嘴,觉着自己这么殷勤全是白忙活了。
“我叹气是因为瑶儿今日一定又有事要求我。”林晖英摇着头,手指指了指她,他这个女儿他最清楚了,一卖乖,准没好事。“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就知道爹最好了,”林夕瑶调皮的吐了吐了舌头,又立马靠到林晖英身上撒起娇来,“爹,这件事你可一定要帮我。”
“只要你不像上次那样私自逃跑,爹就什么事都答应你。”一想到林夕瑶当时私自追随无月痕下山,林晖英就死不打一出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林夕瑶自知理亏,心虚的躲了躲,又死皮赖脸的靠了上来,“爹,这次的事可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幸福。”
经过谢家暂住这段时间,原本还能沉的住气的林夕瑶沉不住气了,她恐再不动手,有生波折,无月痕被人给拐跑了,自己就再也没机会了。
林晖英感叹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爹。”林夕瑶乞求的看着自己爹爹,这次再也顾不上什么女儿家的矜贵了,只求能把这事快定下来,她再也等不起了。
林晖英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滋味,有那个家的掌上明珠这么赶着给人家倒贴的么?可又是打骂不得,要他真的这么做了,只怕后来后悔的还是他。
林晖英故意沉着脸,一言不发,惹得林夕瑶甚是着急,只怕他不答应,“爹,女儿知道,这样有失颜面,可我与师兄这么多年您也看在眼里,总不能让女儿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吧。”
林夕瑶可怜巴巴的望着林晖英,只盼他能点个头,吱一声,就算不答应,她也好在继续说下去,可林晖英就像是赌气一般,就是不说话。
“爹,女儿求求你了,你看在女儿痴心一片的份上,你就答应女儿吧。”林夕瑶忍不住继续小声哀求。
“唉,也罢,也罢。”他一手带大的徒弟,他自然也说不出个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