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您叫小的有什么吩咐?”
崔恒看他十分拘谨,眉头就皱了起来。崔欢这人自打当上内门管家,就十分的小心翼翼的。不像崔六那种肆无忌惮地样子,不过这让崔恒十分的不习惯。崔六那人是见天的溜须拍马,一肚子的鬼主意。崔恒却是恰恰相反,自己不叫他,他死活不会进自己的屋,就别说帮自己出出主意了。
“你去把三位老爷家的主事人都叫来,我有事找他们商议。”
“是!小的这就去办。”
崔欢出去了,临走还把门给他带上了。崔恒摇了摇头,崔六从来都不会顾忌这些细节。只要自己交代完事,崔六不光不会马上走,还会问些为什么等等,等搞清楚了事情才会走。虽然崔恒训斥过崔六,不让他瞎问瞎打听,但是每次都会将事情告诉他。
崔欢倒是干脆,只要自己交代完,马上就去办,从来不过问自己。虽然这样显得本分,但是崔恒已经习惯了崔六的多问。猛地有人守规矩了,自己倒是觉得不习惯了。崔恒有时候就觉得自己很贱,别人守规矩,自己却矫情了起来了。
崔家内门是四家,崔恒属于大房,就是管事的,最主要的一家了。二房也就是崔恒的二弟崔贤,现任的河北道都督,留在清河的二房主事是崔恒的侄子崔文韵。三房崔明德是崔恒的三弟,崔明德整日里舞文弄墨,从来不参与崔家的事物。四房就是崔明川了,也不多介绍了。
等三人进了屋,分别坐下后,崔恒就吩咐崔欢煮茶。崔欢这人和崔六就是不一样,如果是崔六,保准让下人去煮。崔欢却自己收拾起来茶具,点燃炭火,亲自煮了起来。崔恒也是见得的多了,也不管他任由他去做。
“今日叫你们来,就是说说李胜还耕于民的事情。此事我们崔家首当其冲,你们说说,我们该怎么应对?”
崔明川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大哥想要干啥,自己昨天就和他争论过这事。今日叫齐了四房的人,分明就不是商议,就是不想退还田地。
“大哥,我在县衙当差,我知道这位小县令的脾气。他要办的事情,你不要想着和他顶牛,不然吃亏还是我们。”
崔文韵也是早就知道还耕于民的事情,当听到崔明川的话,眉头就皱了起来。哪有这样说的,人都是往家里捞好处,哪有往外送好处的。要是全都退还回去,自己和崔六那么多年弄的田地,不是白白费劲不说,还要搭上好多金钱不是。
“四叔,一个十几岁县令,有什么好怕的?毛都没有长齐,他又什么本事?”
崔明川被自己侄子质问,脸上有点挂不住,不悦的说道:“毛都没有长齐,就能杀人。你杀过人吗?”
崔文韵也是好面子的人,很不服气,道:“他杀人?杀谁了?搁那杀的,我怎么没有听说?”
崔明川鼻子中传出一声冷哼,道:“搁到我崔家大门前,我们眼前。”
崔恒看老四揭崔家的伤疤,有点不悦的说道:“老四,我们今日是说退还田地的事,不是打自家人的脸。你能不能不要岔开话题?”
崔文韵也知道崔明川说的杀谁了,崔六和崔文广崔亮,还真是李胜弄的。虽然还没有行刑斩首,但是一死是不能免了。崔明川说李胜在他家门口杀人,还真的说的过去。
“老三,你能不能说一句话?”
崔恒看崔明德老神在在的,等着崔欢煮茶,还颇有兴趣的欣赏崔欢的茶艺,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什么,还给他们不就是了。我崔家还差这几亩地不成?”
崔明德是不说话,一说话就大气。几亩地,那是两万多亩良田好吧!值多少钱,你知道吗?崔恒被他气得不轻,转眼又看向崔文韵。
崔文韵自然不想退还田地,看崔恒看来,就说道:“大伯,我们崔家从来是只进不出,没有吃进去还要吐出来的毛病。”
崔恒听了此话,还不等他说话,就听崔明川说道:“吃进去的时候没有人管你,可是这吐出来,是有人管你。你要是果真不吐,我敢保证李胜能将你打吐。”
崔恒看着崔明川,说道:“四弟,李胜他是小胜我们一筹,那也不能让你怕成这样吧!”
“就是!四叔不要忘记这里是清河,不是长安。”崔文韵还不忘了补上一句。
“随你们便,我言尽于此。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不要怪我今日没给你们提这个醒。”崔明川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大哥,以后清河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会事关我崔家存亡,你还是小心掂量为好。”
崔明川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走出了房门。
“大伯,我这个做小辈的没法说他,难道你这个家主就任由他向着外人吗?”崔文韵指着门口说道。
崔恒心中也是起了小波澜,老四这人fēng_liú成性,和老三一个德行,平日里除了留恋花楼,就是舞文弄墨。自己和老二帮他弄了个县尉,他也不好好干。自从李胜来了之后,这老四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干些实事了,但是胆子也小了下来。崔恒又有刚才的感觉,还比之前更加的强烈了起来。难道自己还会输给李胜不成?
“我前些日子让你,给你爹爹去的书信,发出去没有?”崔恒问了崔文韵一句。
崔文韵如实的说道:“早就发出去了,想必早就到了。只是还没有回信。”
“你等会回去,安排个人去你父亲那里通个信,让他务必回家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