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邦骄狂自满,竟然拒绝了吾相的好意,这岂不是足下的机会”使者步步紧逼。
雍齿又哼了一声,有些酸溜溜地说道“什么机会难道会把沛封给我吗”
“当然,”使者取出周市的亲笔信,还有盖着魏国相印的文书“只要足下起兵讨伐刘邦,攻下沛县,以沛丰两县归顺我大魏,吾相就会把沛封给足下做封地,从那时起足下就以沛为氏了。”
雍齿认认真真地看了周市的亲笔信和公文,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沛齿。”在一跃为魏国公卿大夫的幻想里沉浸了一下。
“正是,”魏国使者趁热打铁“要是足下和刘邦一样愚钝,那我主的封赏就要落到别人的头上去了。”
雍齿长叹一口气“只是沛公于我有恩啊。”
“有什么恩”魏国使者问道,他感到雍齿已经叛意毕露,只差后一犹豫了。
雍齿没说话,刘邦任命他为丰县的守将,独当一面,显然对他极为信任。
“难道不是刘邦夺了足下的县令之位吗”魏国使者见雍齿不说话,就主动说道“难道不是刘邦自己在据沛县自雄,而把足下赶到丰县的来的吗足下如此英雄豪杰,现在却为一个黔首呼来喝去,难道不是奇耻大辱吗”
雍齿闻言果然大怒“你说的不错,我雍齿个高门望族,岂能被刘邦当作奴仆驱使”但片刻后雍齿又犹豫起来“可刘邦骁勇善战。”
“还不是他麾下的沛县望族善战可难道沛县望族就都对他那么服气吗足下登高一呼,沛县望族势必舍刘邦而投足下。”魏国使者说完后,见雍齿还在迟疑,就又添上一块筹码“若是足下归顺吾主,相国说可派五百锐士来增援足下。”
“五百”雍齿确认道。
“五百。”使者重重一头。
“好,”雍齿终于下定决心,狠狠一拍桌子“我终不能甘于黔首之下”
得到使者报,知道雍齿造反后,周市大喜“如此就斩断了刘邦一臂,若是刘邦去攻雍齿,我们就攻沛县,如是刘邦来与我们对垒,那我就令雍齿去攻沛县,定要让刘邦疲于奔命。”
秦二世二年一月。
刘邦红着眼睛,看着丰县上的魏国军旗。
雍齿的叛乱给了刘邦沉重的一击,不但让刘邦立刻失去了一半的地盘,而且还有很多沛县的望族也因此发生动摇和魏国人不同,雍齿也是沛县人,半年前雍齿和沛县望族的关系要比刘邦与他们的关系还要密切。
城内有魏兵助战,城外的沛县兵马对攻打雍齿也三心二意。对此刘邦无可奈何,他无法说服沛县人去和雍齿死斗,而且周市还会出兵骚扰沛县。
“萧主吏说,魏兵又朝着沛县去了。”萧何的使者见刘邦怒气冲冲地盯着丰县半天不说话,就再次提醒他道。
见刘邦还是不说话,夏侯婴劝说道“我们沛县去吧。”
曹参也跟着劝解“这次虽然没打下来,但我们还可再来嘛。”
刘邦仰天长叹道“虽然每次出征都只有不到千人,可沛县一地哪里经得起这样一次次劳师动众这次我挑这个天气来,就是盼着周市体恤士卒,不要再救援雍齿了,可他居然又派兵来了,那等到天气好转,他岂不是会加用心地来帮雍齿”
想了片刻,刘邦还是有些默默头“让将士们准备吧。”
见刘邦显得相当消沉,曹参便宽慰道“难道沛公因为这么挫折就丧气了”
“如果只是周市雍齿,即便我只有一县之地也敢和他们周旋到底,可我没想到周市居然愚蠢到这个地步。”刘邦苦笑一声,对曹参连连摇头“现在天气不好,秦楚或许会暂时罢兵,可等到天气好了,秦楚必定会决出胜负。到时候秦兵必定会移师攻打魏国,或是我们,现在周市雍齿不顾秦人的威胁拼命与我们为敌就是自取灭亡,可叹我也被逼得不得不和他们打下去等几万秦兵来了,仅凭沛县一县如何抵挡章邯可不是周市这样的无谋匹夫。”
“沛公觉得陈王会输给章邯吗”曹参听刘邦的话里根本就没提陈胜取胜的可能性。
“陈王麾下现在也就一两千甲士吧,章邯至少有三万,还能得到三川李由和关中的增援,怎么看陈王都没有胜算。”刘邦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悲伤地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已经看到过一次诸侯自相残杀,结果统统被秦国所灭的事了,难道等我老了的时候还要再看一遍吗”
正在刘邦准备退兵的时候,一个使者从陈郡方向匆匆赶来,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陈王死。”
虽然已经有了预感,刘邦还是大吃一惊“章邯行动如此之啊。”
“不是章邯杀的,”使者报告道“陈王撤出陈郡等候援兵,但久候诸侯兵不至,知道不会有援军后,就集中麾下的一千甲士,打算与章邯的数万秦兵在下城父决战,但他的车夫庄贾,不敢追随陈王与秦军作战,就刺杀了陈王,投降了章邯。”
“只恨杀不尽天下的奸诈小人,”曹参大骂道“背主忘恩,还有何面目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