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静……”
安以沫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空中漂浮的匕首,那个是自己刚才掉在地上的。
银色的匕首一分为二,在黑暗中缓缓的靠近了已经奄奄一息的何依静,另一把,朝着不能动的安以沫飞去。
山洞中只能听见安以沫绝望悲戚的喊声,倒在地上的三人什么也看不见。
“是以沫,该死!”卫子煦咬着牙挣扎着,却越挣扎陷的越紧。
“以沫!怎么了,你在哪!”欧阳长风因为看不见,而担忧的高声大喊,希望得到安以沫的回答。
可是等了半晌,只能听见安以沫发疯一般的声音。
“不……不……”
安以沫疯狂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避开地面的束缚。
“哈哈……真是太悲伤了!比亚就是喜欢这种感觉!”
银色的匕首在何依静的手腕划轻轻的划过。
何依静白皙的手腕立刻就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煞白煞白,慢慢地,鲜血从伤口里沁出。
然后,鲜血突然湍急了起来,喷涌而出,如迸裂一般!
一滴……
一滴……
一滴……
安以沫黑夜中,颤抖,瑟缩着,抖动着,深藏心中的恐惧,眼中是无法言喻的悲伤。
脸上现出一阵痛苦的痉挛,那是一种无力的绝望。
脸上还沾着何依静热乎乎的鲜血,安以沫那股浓浓的热意刺的睁开了眼睛,颤抖着长长的睫毛。
顺着手腕……
血珠滴落在沸腾起来的黑色漩涡中……
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的花朵……
原来……
这就叫做皮开肉绽啊……
安以沫苍白的唇角勾出一抹轻柔的笑容。
眉心的黑气萦绕,黑色的藤蔓慢慢的爬满了半如玉的脸颊。
迸裂的肌肤,翻卷的血肉伤口,原来,即使皮开肉绽也是不会痛的。
原来,鲜血流逝的感觉是平静而麻木的。
慢慢地,安以沫再次的闭上眼睛,流血的手腕慢慢滑进了黑色似水一样的地面。
在温热的黑水中……
伤口就永远不会凝结了吧……
透过波动说黑水。
一丝殷红的血线缓缓地从割裂的手腕处轻轻荡荡飘涌上来。
源源不断地,鲜血如同一条细细长长的线在水中妖艳地摇曳。
然后荡开,袅袅的白色雾气中,透明的水渐渐变成透明。
白色的雾气从温热的黑色水面轻柔地升腾而起。
血液将安以沫的周围染得暗红暗红,身体越来越冷。
黑色的气息爬满了安以沫的身体,一朵黑色墨莲缓缓的在安以沫眉间绽放。
心脏仿佛被重重地压着喘不过气。
眼前渐渐发黑,世界眩晕而狂乱。
苍白的嘴唇微微干裂,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水波将安以沫全身包围着,湿透的白色的衣裳在黑水面下轻轻飘起衣角。
安以沫的身体濡湿而冰凉,她现在无法感受到丝毫温度。
血红的……
仿佛仍旧带着体温般的温度……
唇片上最后的血色已经褪尽,眼前漆黑得什么都不再能够看得见。
湿透的白色衣裳,衣如脆弱的白色花瓣在水下轻轻飘荡。
生命一丝一丝地流淌,只有那只滴着血的手。
固执地,紧紧地抓着还带着血的银色的匕首,仿佛抓紧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黑色的墨莲和爬满半边脸的藤蔓接触,缠绕,融合……
鲜血……
一滴一滴从手腕滴淌而下……
漆黑的眩晕中……
何依静此时只是感觉到漫无边际的冷,那是一丝一丝拼命往里钻的冷。
“好冷……”唯有只言片语在何依静的嘴边呢喃着,挣扎着………
仿佛冷到骨头里去。每一块骨头都好像被冻得脆了。
听到了何依静呢喃的安以沫闪动着长长的带血的睫毛。
何依静觉得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的疼,疼的钻心。
阴寒的冷,冷得入骨。
不一会儿,却又变成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
更可怕的是何依静感觉的手脚都不能动,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她碾断拉碎。
无论什么地方都痛。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疼痛,只愿赶快死去,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疼痛。
“切!悲伤……”
原本满身鲜血的安以沫,突然漂浮在办空中。
血色的衣服还在留着黑色的血水,冷漠的紫眸中,不带一丝的温度,歪着精致的脸颊看着眼前的怪物。
“您……你……您是……”金色的眼睛,颤抖的闭上了一半。
剩下的一些,颤颤巍巍的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安以沫,捏着精巧的兰花指。
用那个满手是血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了自己的下巴处。
“嗯哈哈……那就死好啦!”
“比亚知道错了,求您……比亚……”
安以沫浅笑着,举起了自己还在滴血的手,一股浓重的黑气带着一丝金光铺天盖地的朝着山洞中的眼睛打去。
黑暗……还是黑暗……
“虫子就应该待在自己的地方,随便出来爬……不乖喔……”
剧烈的玄力冲击出来的光球,还没有来得及爆裂,就被安以沫玉手一挥打撒在了空气中。
面无表情的安以沫朝着正在流血的何依静看了一眼。
“还真是麻烦!”
冷漠的紫眸没有丝毫的波澜,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