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早上醒来的时候,脑袋巨疼,仿佛里面住着个小人,对着她的脑袋敲了半宿。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才发现疼的不止是脑袋,她全身都疼!
“嘶——”
这就是寒冰之地带来的损害了。昨天刚回来根本没察觉,休息了一晚上,这才发现。
“也不知道红姑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
想起自己差点和白茅要冻死在哪儿,陈清秋忍不住把头往软软的毯子上埋了埋。但她想要赖床也是不可能的了,门外已经响起了抓门声,一声比一声刺耳。
“这就来了,阿福,你是怎么——”
陈清秋停住话,门已经开了大半,阿福整只狗都湿了,黄毛凌乱,活像是在洗衣机里转过的布娃娃。阿福呜咽一声,蹿到陈清秋的脚边,留下一串白亮的水迹。
白茅把手里的书翻过一页,语气不由自主地带点幸灾乐祸:
“傻狗掉进湖里了,差点被淹死。”
陈清秋眨眨眼睛,阿福立刻低下头,表示自己知道错了。她蹲下来,把狗头摆正:
“阿福,你真的是妖吗?”
两颗黑玻璃珠子的眼睛就这么瞪着,一股纯真无邪的味道。陈清秋无奈地摸摸它湿漉漉的小脑袋,找到条毛巾给阿福擦了,才在白茅的催促声里去下了锅面。
一人一妖吸溜着面条,陈清秋心里有事,吃得并不快。
“那兔子没醒,今天先去京市吧。”
“好。”
听到白茅主动提起来,她立刻喜笑颜开,吃完之后甚至还问白茅要不要添。
……
雪精给的凝神花一直被包裹着,陈清秋再打开那包裹,也忍不住惊叹。
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蘑菇瓣,像个艺术装饰品,根本不是平凡的植物能长出来的。手指触上去,也是冰冰凉凉的,并没被室温影响。
白茅并不多说话,让她把东西收起来,立刻飞去京市的方向,仍阿福在院子里追赶了好一会。
“阿福乖,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陈清秋安抚了阿福,她自己的心情却颇不平静,越是接近京市心跳得越快。白茅像是看清楚了她的紧张,远远地在医院外面就找了个地方落下来,要和她一起走过去。
“只要那老尼姑不骗你,这事自然水到渠成。”
白茅竟然没有出言讽刺她这紧张的样子,还破天荒地安慰来了。陈清秋惊讶地去看白茅,他的神色和平常无异,看见陈庆你去看自己,反而还露出点疑惑的神色。
“难不成你在怀疑本王的能力?”
陈清秋立马摆手说不。
马路上的积雪已经化了不少,和上一次京市下雪的场景相比,冷清了许多。陈清秋把口袋里的东西,提了提呼出一口热气,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
“但愿吧……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不过,失望过太久的事情竟然要成真了,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陈清秋冻地两颊发红,她想起许许多多一个人的日子,眼角微微的发热。
老头子,真的能醒来吗?
她真的马上就能看见,活着的他吗?
白茅轻轻地侧头,凭空抓出一张丝绸绢:
“麻烦,人族就是麻烦,何必顾虑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