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烟花还在接连不断地绽放,年轻人的欢笑声挤在空气中,连陈清秋也似乎心情好了许多。她的嘴角微微向上扬着,桃花眼看着他,满是信任。
白茅看她淡粉色的嘴唇张张合合,他对着那双眼,好一会,才在烟花炸开的间隙想要张嘴说话。
偏偏这时候,一朵更大的烟花在空中炸开,一瞬间的光亮如白昼,广场上的人群为这美景惊呼,一波又一波的声浪活生生把白茅的声音给盖住了。
陈清秋带了点焦急:
“什么?”
白茅没了往日的果断,欲言又止,抬头去看烟花。
大朵大朵的烟花已经放完了,天空黯淡下来,几束灰烟在摇曳着,还有时不时上升的小烟花“啪啪”地响着,非常寥落。
陈清秋握了下拳头,腿边的阿福似乎很想在广场上撒野,不住地蹭她的腿。她把阿福抱起来:
“烟花看完了,我们再走走……”
“也没什么好看的。”
白茅提起脚,快速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他又高又瘦,不论穿什么,都有一种挺拔的气质。
陈清秋就望着那挺拔的背影出神,好一会,手里没吃完的冰糖葫芦掉在地上,把阿福吓得跳开来。
白茅一路上心烦意乱,心里一会是一朵朵不断放开的烟花,一会是陈清秋那张傻脸。他快步走到街道的暗处,摇身一变,成了股白色的气息,朝着天边冲了过去。
那股气息又急又快,几乎没人能看见,能看见的也会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
陈清秋玩的心思淡了,倒是阿福不懈地在街上绕了好几圈,才乖乖跟着她往医院走。
这时候,侯天禄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陈丘也被安置在了贵宾病房里,她一回到医院,就被医师请去谈话了。
“什么?你说无法医治?”
“是,陈小姐……我们仔细检查过病人的情况,他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一部分有损……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
陈清秋愣愣地点头,心中对这样的结果,明明是有了预期的,这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失落。
老头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我帮你救他。”
那冷冰冰的声音打在陈清秋的心头,她想起今晚白茅冷清的眼神,望着窗外的月亮,久久难以入眠。
月亮的光将白茅的身影照得一清二楚,这里是远离市区的山区,鲜有人迹。
他手中那把剑,半透明的白色,此刻正被他随意抡着。
“轰——”
四边的树木全都倒了下来。
白茅的额前的碎发为那风卷起,他抿了下嘴,毫不犹豫地继续挥舞着剑,仿佛是要在月光之下,用力地将情绪发泄出来。
……
陈清秋是在一阵响动中醒过来的,贵宾病房里有几个收拾的小姑娘,利索地收拾了一遍卫生,又端上些早餐,见她醒了:
“您醒了,这是侯先生吩咐的。他还让您别着急,说这几天,那件事就会有结果了。”
陈清秋点头,地上的阿福也被仔细地照顾到了,正吃着一碗特制狗饭。
这侯天禄前后的态度……真的转变。如果说之前他做事,只是遵照白茅的命令;现在做事,竟有点像诚心诚意地思考到一切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