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竹签通体发亮,仿佛玉一般,中间的诗句已经隐去了,又浮现出几个秀气的字:
“千里姻缘……一线牵?”
陈清秋的声音冷冷的,卧在床底下的阿福警觉地望着那竹签,仿佛它有一点别的动静,他就会扑上去。
可那竹签的字一出现,它发的光便渐渐暗了,最后恢复成一根平淡无奇的竹签,不过上面的诗句已然换了。陈清秋把那竹签看来看去,心里没点头绪,沉沉地睡了过去。
……
“鬼把戏倒挺多。”
白茅严肃地看着手里那竹签,以血为媒,触动法器,竟只是为传这一句诗?
“再去看看。”
陈清秋点头,她把那两句诗在网上搜索了一番,怎么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如果能去那地方,直接质问那装神弄鬼的尼姑就好了。
阿福听见了他们要走,连忙蹭蹭陈清秋的裤脚,示意她把自己带上。
姻缘庙周围都是热闹,许多的人趁着这时候来姻缘庙里拜拜,陈清秋他们两个跟在人群后面,缓缓地走到庙前。
她还担心白茅会嫌弃这嘈杂的场景,哪知白茅比她还要专心寻妖。一双眼睛盯着路边的小摊贩,试图找出那尼姑,但挤了一圈,啥也没看见。
姻缘庙外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树,密密麻麻地绑满了红布条。他们好不容易到一个人少的地,阿福早呆的不耐烦了,要蹭着跳到地上去。
“现在怎么办?”
白茅撇了眼来来往往的情侣,冲着陈清秋伸出手。那手修长却不纤细,如玉如葱都不足以形容,那种既精美又有力量的手指。她一下看呆了,直到白茅啧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从包里掏出那竹签。
白茅把竹签用无形的空气钉在树干上,手中虚虚地画起了符。陈清秋仔细一辨别,竟觉得有些眼熟,仿佛,仿佛是她见过的某种符。
“寻人符与追踪符区别,在这。”
白茅说了这一句,手上的动作不停,画了个小小的三角形与之前的圆叠加起来,就见被钉在中间的那竹签微动,很快就围着这树干缓缓地向前。
陈清秋惊讶地瞪大了眼,还没等两人追上去,就听到空中一声雷炸响,随即有细细的雨丝落下。
她摸了一把脸,已然有点湿了。
很快,雨就越下越大了。被雨水打湿的竹签,扑腾两下,掉在地上,阿福扑上去咬住了它。
白茅撇了下嘴,看向突然间乌云密布的天。手上猛地一热,竟是陈清秋在情急之中,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那小小的破庙里拉。
两个人挤了进去,庙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也有些站在庙的屋檐下看雨哗啦啦地下。
“额……下大雨,淋湿就不好了。”
陈清秋尴尬地松开手,阿福正在角落里抖水,白茅垂下头看下刚刚被拉住的手腕。
“我可不会生病,人族太弱了。”
陈清秋笑笑,还好白茅的声音不大,小庙里也很嘈杂,没人关注他们两个在讨论些什么。
窗外的雨已变为了瓢泼大雨,声音极响,本该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不止何时散开了些云,看起来有点微微地发红。
“外面的天怎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