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荟兮问:“为什么?有副作用?”
聂晤歌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话的样子仿佛是在搬弄什么是非:“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研发这种药物的企业在妖界的制药行业里处于垄断地位,和政府多有合作,前途一片大好,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天……”
他招招手,示意云荟兮靠得更近些,“这家公司因为某些原因突然就被查封,公司的所有财产和资料都被没收。按理来说,这是个大新闻,甚至连人类社会也会受到波及,但奇怪的是,所有妖类高层都对这件事三缄其口——”
云荟兮一脸了然:“哦,我明白了,应该是类似保护伞公司,会引起丧尸恐慌的那种。”
“你别乱打岔,”聂晤歌眼皮一掀,重新理了理思路:“除了妖类联合部的最高层领导,至今没有人知道那家公司到底做了什么,其中的公司负责人和员工也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既没遭到逮捕,也再没传出过任何消息。”
说到这里,他目光沉了沉,“但我怀疑,他们是被妖类联合部抹杀了。”
云荟兮很久都没说话,回过神后脸色微微一变,往后退了步以拉开和他的距离,“一公司的人,你说的抹杀,那得叫屠……杀吧?”她咽了咽口水,“你这样抹黑你的组织,不好吧?”
聂晤歌被她防备的动作激得又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毫无根据地随便瞎琢磨,你怕什么?”
仿佛恨铁不成钢似的,他还用力点了点她的肩膀:“你自己想想,这家公司已经被取缔了二十来年,生产的药物应该早就被消耗殆尽了,现在居然被用到了你的脑袋上,你现在该担心的人到底是谁?是我吗?”
云荟兮一愣,果真有了点惶恐。
那样大的企业绝不会三言两语就被抹杀,迅猛而低调的手法需要投入非一般的手段,妖类联合部的这波操作简直像是被触犯到了某种底线。
彻彻底底的打击,似乎不仅仅只是为了取缔一家民营企业,反倒像是……在镇压什么。
如今纪恩还手持这种药物,几乎可以肯定,他与那家公司有着非常深厚的渊源。当初被抹杀得那般干净,却时隔二十年还不忘卷土重来,是要干什么?
复仇?还是……起义?
云荟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下“偷渡”都显得微不足道,这伙人可别是要拉着她哥哥造反来着。
她立马推了推聂晤歌的胳膊,“不管将来出了什么事,你得实事求是为我作证,我和我哥哥都是被逼的!”
聂晤歌被她郑重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一个“哦”字被拉得老长,视线又滑过她的脑门时,目光倏地闪了闪。
“对了,我刚才好像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
云荟兮满脸惆怅,“你说我现在该担心的不是你。”
“不是,那之前。”
“你怀疑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和员工都被抹杀了?”
聂晤歌摸着下巴,使劲盯着她光洁的额头,脚下来回踱步,直到地面都被擦得光滑了几分,忽然脸上蹦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你不是要升级么?这药能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