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米府出来,翁锐有说不出的畅快,他用几乎市井的方式侮了在他看来非常讨厌的几个人的面子,就像一个小孩子堵了给他气受的人家烟囱一样窃喜和解气,这种儿时的快乐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体会过了。
他来赴这个十分不对等的约会,还是有些收获的,至少他知道肯定是有人拿十小剑士的事在这伙人跟前撺掇,故意要挑起他们间的争斗,这说明这个人在长安的高阶圈子里还是有些影响力和说服力的。
令他不解的是,他和这些人之间的实力对比是明显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他们特地下帖邀约,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一定不是要他来指点一下长安十剑士武功的,难道是故意要他在长安多留几天?
这个想法一出现,翁锐心里就是一惊,从接到书信盘算这件事,到和师兄卫青商量,再到今天赴约,这三天已经过去了,他几乎啥事都没做,难道对方知道他一定会这样做?
翁锐顿时就有些气馁,刚才的那点愉悦感已经一扫而空,被人牵着鼻子走的那种感觉他已经受够了,而他现在依然没有踏出别人给他安排好的节奏。
如果翁锐现在的推测都是对的,那不光说明他自己依然在对方的圈套之中,同时在长安城的高阶,在很有影响力的层面也有他们的人,也就是在朝廷也有他们的眼线,此事非同小可,这点他可得马上告诉师兄。
但翁锐又犹豫了,对方既然已经盯上了他,哪他去找大将军对方也不就知道了吗?但转而一想,以他们两的关系,可能对方也早就知道他会去找卫青,这么做也正可以告诉对方他还在按他们预设的方向在走。
为了破掉这个圈套,就要让对方认为他依然还在圈套中,而暗地里必须要有另外的打算,这点当他从大将军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暗地商定好了。
翁锐又变轻松了,下一步他也不必刻意去在乎对方想让他做什么,而是依然按照他自己的一贯思路去做就行了,所有的结果,最后只取决于那关键的几步。
但翁锐想轻松未必就能轻松得了,当他回到秦仁阁的时候,又有人在等他了。
来人年岁不大,看起来还要小他几岁,中等个头,白白净净,虽说一身粗布衣服,但也收拾得整整齐齐,更厉害的是他那双眼睛,平和、内敛、坚定,散发出一种他的这种身份无法掩饰的光芒。
翁锐不知道他是谁,但看一眼就感觉是自己喜欢的那种人。
年轻人没有进入秦仁阁,就在门外规规矩矩的站着,他一见翁锐回来,上前两步,深施一礼道:“翁门主好!”
“我们认识?”翁锐端详了半天才道。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年轻人道。
“那你是谁?”翁锐道。
“公孙兆。”年轻人答的很干脆。
“噢,噢,我知道你,”翁锐连噢两声道,“找我有事?”
这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十小剑士的事现在已成为江湖最热门的话题,这一个排名第一,一个排名第九,自己就算没见过,但一定是听说过。
“翁门主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已成为神话,练武之人莫不仰慕,”公孙兆道,“听闻您就在长安,特地在此等您就是想拜领几招您的剑法。”
人家说得很是客气,行事也是彬彬有礼,但意思非常明确,你很厉害,我想挑战你。
翁锐小时候就在这里呆过,现在如此出名,到哪里都会吸引别人的目光,刚有人在门口跟他搭话,就开始有人驻足观瞧,指指点点。
翁锐一听又是被那个十小剑士的虚名闹得,但在自家的门口被人堵上,这确实得好好的处理一下,否则就会给街坊邻居,甚至是整个江湖留下笑柄。
翁锐看着这个公孙兆,气度修为应该不错,怎么说也不应该是个好虚名的人啊,难道是自己看错啦?
但知人知面难知心,看来这一个人的表面还是不太靠谱的,翁锐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刚才的好印象不觉减分不少。
“怎么?在这里?”
翁锐快速的盘算了一遍,这种情形下,拒绝、另约、换地方都不太合适,只能淡然一笑问了一句。
“你要是觉得这里不合适您可以另定。”公孙兆答的也很淡定。
翁锐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要是他觉得不合适,说明自己对这件事有顾虑,别人怎么想就很难说了,看来这个公孙兆一定是要在这里和他动手。
“不,没有什么不合适。”翁锐道。
“这到底是怎么啦?怎么到家门口都不让人安宁啊?”
说着话,朱玉从里面出来,凶巴巴的注视着公孙兆,而公孙兆微低着头,对朱玉的话充耳不闻。
“我问你话呢,”朱玉生气道,“你这人也不说你是谁,只说你在这里要等人,等人就是为了打架呀?”
“玉儿,没事的,”翁锐安慰朱玉道,“这位公孙公子就是想和我在这里切磋几招,你先进去吧。”
朱玉现在也是被褚良的那个十小剑士之说弄得很是生气,这也太打扰他们的生活了,见翁锐这么说,就把也赶出来查看的秦师傅和秦英,以及猪猪夫妇都叫了进去,外面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他的锐哥哥已经不是小时候遇到天灵子情形了。
两人退回街心,看热闹的人迅速朝周围散开,让出了很大的一块空地,一看有人动手打架,这个热闹非同小可,远处的人也急急忙忙的朝这边赶来。
尽管知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