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翁锐的新规矩起了效果,在打断了几条腿之后,来骚扰他们的人就越来越少。其实也不是翁锐手段狠辣,而是他越来越觉得这些人是有人专门教唆来的,不管打得赢打不赢,给你找点麻烦总归是可以的。
没有了骚扰,他们的脚程就快了许多,数日之后便到了荆州,依旧是朱山的府邸,这是他和沌信约好见面的地方。
这地方有个好处,东南西北都方便,另外就是有了朱山多年的经营,这里的设施、规模和人员都有一定量级,有什么事也好办,翁锐几乎也把他当成天工门的第二个据点。
自从收了九重门之后,朱山在巴中待了一点时间,将所有业务理顺之后,就交由君桃打理,他自己依旧回到荆州,呆在这里他心里总要踏实一点。
九重门的人除了主要的几个人隐身幕后之外,其他人还在干着原来的事,只是名义上已经是天工门的生意了,对于这些,朱山运作起来一点都不手生,他确实是块做生意的料,不过给承天教运送禁物的差事就彻底停了。
说来也怪,承天教的人也没再过来找麻烦,似乎他们现在也不想和天工门直接起冲突,这样一来,朱山倒是清闲了许多。
沌信前两天就到了,他是接到翁锐的传话后从番禺赶来的,尽管前面伤得不轻,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总算好得差不多了,朱玉一来就赶紧给他检查,还给他专门开了方子清除余毒和调养身体,沌信自然十分感激。
沌信带来了不少南越国那边的消息,翁锐虽说听着,但他对这个已经不太感兴趣,但这点就算是在天工门内部也不能点破,依然要表现出关注的样子和做出合理的反应。
荆州工部的人很多,翁锐一来既热闹又忙碌,总算是找到时间,他和沌信两人密谈了一个晚上,内容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第二天沌信就借故要离开荆州。
就在翁锐和朱山一行给沌信送行的时候,忽然有人送来天工山的消息:天工老人仙游了!
翁锐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这可是他一直想都没想过的问题,直接就愣在当地。
天工门的基业算不上是天工老人开创的,但却绝对是在他手上发扬光大盛名于武林的,翁锐是实实在在站在前人肩头上的,尽管在工门道法和武学修练的法门上他确实是推进了一大步,但就天工门的声威,整个江湖还都是看着天工老人这块丰碑,就连翁锐自己也是这样。
因为有天工老人的存在,不管天工门遇到多大的麻烦他都没有担心过,就算是在迦南手上只走了十二招,他也没有怯过,像所有人一样,他知道,在他顶不住的时候,天工老人一定会出手帮他化解危局,因为他就是一座永远也搬不走的天工山!
而现在,这座山忽然没了,翁锐的心也忽然空了,他感到一片茫然。
“门主,现在怎么办?”沌信似乎也开始六神无主,他是因为有了对天工老人的敬仰才留在天工山上的,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同样很大。
“什么怎么办?”朱山也有点爆了,“先回去,商量商量再说!”
这样,众人还没走出大门就又折了回来,前厅里站满了人,但却寂静得可怕,大家都在看着翁锐。
“锐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呀!”翁锐的失态表先把朱玉也给吓住了。
“吁!”翁锐长长嘘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道,“让我想想。”
等了老半天,翁锐终于说话了,这让在场的人也松了一口气,他是现在的天工门门主,所有的主意也都等着他拿呢。
“沌信掌祭,”这次翁锐没有让大家等太久,“你还是先去办你的事,顺便通知一下君轩掌司,要他立即回天工山。”
“那山上的事怎么办?”老门主仙游,这可是天工门的大事,作为老人沌信不可能不参加的。
“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翁锐道,“到底是老门主出了啥事?他好好的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事?这到底和承天教有没有关系?”
“门主,你在怀疑老门主的事和承天教有关?”沌信一下子惊觉起来。
“我现在还不能判断,”翁锐道,“当今江湖已经乱象丛生,天工门是对抗承天教的主心骨,天工门所有的变故我都没法抛开承天教去考虑。”
翁锐的这句话意味深长,天工门的变故也不是从今天就开始的,这里面已经有了许多扯不清的事情,在这个时候他能如此冷静的考虑,这和他的眼界是分不开的。
“门主的话没错,”朱山道,“现在正是双方对峙的关键时期,如果我们因为老门主的事乱成一团,这就等于给了承天教难得的一次机会。”
“所以,山上的事要有人去处理,其他地方要做的事一刻也不能停,”翁锐说这话的时候,郑重其事地看着沌信,“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别人仁慈,我们要做的是自己要未雨绸缪,走在前面。”
“我去!”沌信没有再坚持,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太知道翁锐这句话的分量。
“各地工部的事怎么办?”朱山道,“大家对老门主的感情还都是很深的。”
“除了几个老人,其他的人都各守其位,”翁锐道,“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任何人都不许回山,违者按门规处理!”
“好,我这就去安排!”有了翁锐这句话,朱山的心里笃定多了,他最怕的就是他的生意夸了,对于天工老人,他真的没有他们那么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