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继续围着这片坑坑洼洼的泥沼地四处寻找线索。罗信却发现,此地通有一沟,直通了附近河流的河畔处,由于此沟现已经干渴,因此却不甚明显。原来这坑坑洼洼的水池,并非天降,也非地出,乃是从旁边的河道涨潮之时发生倒灌之后引至此处。罗信于是便叫来了霍家叔叔,问道:
“霍家叔叔,此河乃是何名?”
霍恩第回答道:“此处河水较为复杂,乃是二河汇流之所在,这条主河名为海河,北面为子牙河,与西面的南运河汇到一处。因此此处水势也较大,而由于下游便直通渤海,因此也是津门水路交通主干道之一。”
正在此时,霍元甲又有了新发现,大声叫道:
“父亲、罗兄,快来。此处有蹊跷。”
于是二人赶了过去,却发现了地上有人行走的痕迹,虽然早已风干,但是这脚步的痕迹却一步一步的非常明显。
“这脚印会是乡民们留下的吗?”罗信问道。
“绝无可能,这脚印明显是直通望海楼而去,这望海楼现今乃是天主教堂,寻常人等去那作甚?而且正常乡民若要经过此处,必是从旁绕开教堂,如何会是这种朝向。”霍元甲回答道。
罗信点了点头,说道:“嗯,霍兄说的确实有理,不若今夜,我们便潜入教廷一探如何?”
霍恩第突然说道:“不可,此事非同小可,万一有个闪失可就性命不保了,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罗信笑道:“霍家叔叔请放心,我这梁上君子并非第一次了,不会有任何闪失,且放宽心。”
霍元甲见罗信如此胸有成竹,便也说道:“罗兄,我便与你一起走这一遭。父亲,您也且放宽心,我与罗兄一定安全回来。”
这霍恩第虽是一百个不乐意,却无奈拗不过这两个小家伙,只得无奈同意了。
是日亥时三刻,罗信与霍元甲再次来到了望海楼,这望海楼这几日夜里也增派了人手巡逻。罗信见状焦虑的问道:
“这可如何是好,门口这洋鬼子侍卫一直都在巡逻,如何能够进去。”
霍元甲说道:“不如我去把他们引开,罗兄你便伺机进去探查一番,记得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时间一到,无论如何必须出来。”
罗信便点了点头道:
“那便如此行事。”
霍元甲于是在地上随手捡了几块石头,躲在一栋房子之后,“嗖”一声弹出个石子,一个侍卫的眼角被石子划开了一道口子,用手捂着脸嚎叫着倒在了地上。这些洋侍卫皆大惊失色,纷纷手上把持着毛瑟步枪四周张望。但没想到,另一处又弹来一个石子,打在了另一名侍卫的手上,那侍卫手上的毛瑟步枪应声落地,只见那侍卫手上鲜血直流。
众侍卫朝着石子的方向望去,隐隐约约见到了一个身影晃到了另一栋房子的背后,于是只留了两个受伤的侍卫原地待命,其他人便追了出去。罗信见机会已经成熟,蜷着身子往望海楼教堂门口靠近,然后一个箭步上前,将两名受伤的侍卫从背后击晕在地,随后潜入了教堂内。
此时虽然已是深夜,罗信却发现礼堂两侧依然是灯火通明。罗信遥遥望见礼堂内并无一人,往里走了点,便要从右侧扶梯上二层。却通过二楼的地板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罗信怕人察觉,于是急忙又下楼躲进了楼梯底下一个狭小空间内,躲在了阴影里。只听得是一女子的脚步声,从二楼疾步往楼梯跑去,感觉甚是慌张。却突然脚步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顿扭打的声音。只听一洋人说着洋文,罗信自是听不懂。却听得出来,这男子言语之间也是甚是惊恐。这女子一面挣扎,一面发出沙哑的惨叫,好似被人掐着脖子一般。
罗信见情势紧急,便也管不了这么许多。直接冲上了楼梯,只见一身穿黑衣的洋教士,用手臂掐着那名女修士,那名女修士眼神中透露着惊惧的目光。罗信朝着那名男教士直接就是一脚,同时单手一把便将那女修士拉了过来。那男教士退了几步便摔倒在地。那女修士看自己脱离虎口,赶紧想要跑下楼去。罗信却怕这女的喊来侍卫,于是背后一掌,又击晕了这名女修士。
再说这名男教士,这名男教士看着已经上了岁数,头发,胡须都是灰中带白。未曾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刺客,这名男教士反手趴在地上,脚蹬着往后退,看见罗信甚是惊惧。嘴里直喊:
“别杀我,不是我干的,别.....别杀我。”这名男教士眼神中透露出绝望。
罗信听这男教士如此惊恐,又嘴里念念有词,觉得必有蹊跷。于是走上前一把将这男教士拎了起来,问道:
“前几日,教堂后面的那具尸体,可是你所为?!”
男教士惊恐万分,用不怎么流利的中文说道:“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罗信反问道:“既不是你,你紧张什么?还有,若今日不是被我撞见,这姑娘也差点惨遭非命,你说不是你杀的,如何能信你?还有,你为什么想要杀这姑娘?......说!”
这男教士见罗信如此咄咄逼人,竟一口气没提上来,惊厥过去了。
罗信便寻思着,这一炷香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且目前事件也未调查清楚,也不便过早下结论,于是便先放他过一马。罗信便把女修士扛在了肩上,下了楼梯往外走,幸好这门口的侍卫都还未回来。罗信心中暗想:“霍兄弟果然是好手段,竟然能够拖住这群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