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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恺脱不了身,心中万分焦虑。
苏鹏看得出颜恺还有事,上前掰开了苏曼洛的手。
苏曼洛大叫出声,激动异常。
医生过来了。
颜恺对医生道:“看看能不能给她打一针镇定?”
医生道:“无关人员请先出去。”
苏鹏和颜恺退出了病房,医生和护士围住了苏曼洛。
苏鹏想到他说那句打镇定,心里很不舒服,知道颜恺这是着急想要走。可他又没理由不高兴,毕竟苏曼洛能醒过来,也是多亏了颜恺。
“颜少,你有事先去忙吧。”苏鹏道,“这边有医生,也有我。曼洛已经醒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颜恺看了眼手表,九点半了。
他自己都饿得胃疼了。
陈素商千里迢迢从香港赶过来,自己好心好意挽留她吃饭,结果到了九点半他还不见人影,想想陈素商的心情,颜恺都觉得自己太过于失礼。
“那我就先走了。”他也顾不上客套。
他在离开医院之前,借用楼下的公共电话,给家里打了过去。
他忐忑不安,想着到底应该怎么解释。
不成想,家里佣人却告诉颜恺:“少爷,陈小姐回香港了,五点多的时候就走了。”
颜恺没说话。
他握住电话筒,沉默良久之后,默默挂上了。
这一刻,他心中竟有点难过。
说不出是因为什么难过,反正是空落落的。想着外面下了雨,湿寒阴冷,素商一个人来,再一个人走……
好像永远都是她自己。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瞧着外面灯火映照的地方,细雨如芒,脚下似有千斤重。
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一回头,瞧见了张辛眉。
“……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张辛眉看了眼手表,“这个点钟了,你是过来探望谁?”
张辛眉是来接妻子下夜班的。
他在新加坡的时候不多,一个月只有三天假,其余时间都在军舰上。
只要上岸,他就一心扑在妻女身上。
“曼洛醒了。”颜恺回神。
张辛眉见他的表情和肢体语言,都透出他的伤感和冷漠:“她出了什么问题?”
颜恺动了下,甩掉了身上的沉重:“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脑子不太清楚了,估计要休养几天。”
张辛眉觉得他另有隐情。
好在张九爷不喜欢打听旁人的八卦,只想接了娇妻下班,两个人去吃顿热气腾腾的宵夜。
司玉藻正好下楼了。
她先看到了张辛眉,甜甜笑了;旋即看到了颜恺,立马垮了脸。
张辛眉看了看她,又看看颜恺,心想颜恺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又惹仙女不高兴了,作什么孽!
“去吃宵夜。”张辛眉道,“颜恺,你跟不跟我们一起?”
这几年,张辛眉逐渐记起了以前的事,他连叫岳父岳母都费劲,更别提让他叫“哥哥”。
对于玉藻的亲戚朋友,比他大的他尊称一声,比他年纪小的,一概叫名字,甭管什么辈分。
他不过是这么客气一句,谁知道颜恺处于心情极度抑郁的情况下,很不想回到苏曼洛的病房,而是想找几个人喝点酒,随便热闹热闹。
“好。”颜恺道。
张辛眉愣了下。
司玉藻生气归生气,对于自家的表兄,还是挺维护的,故而那温柔也是恶狠狠的:“走啊,还要人牵着你吗?”
颜恺不跟她计较,跟着上了张辛眉的车。
他们没有回家,而是去一家小馆子,要了米粥、包子、馄饨等,热气腾腾摆满了一桌子。
颜恺的母亲是个大厨,他什么美食都吃过,此刻却也觉得这家的皮蛋瘦肉粥滋味不错。
半碗热粥下肚,他轻轻舒了口气,像是吧满心的郁结都叹了出去。
张辛眉问他:“你没事吧?”
颜恺自己也说不明白。
感情是个复杂的东西,它时常有自己的小情绪,不受理智的控制。
颜恺不晓得为什么难过,大概是他脑补了陈素商可怜兮兮的模样。
“……没事。原本留素商吃晚饭的,错过了时间。”颜恺道,“她自己回香港去了。她从香港到新加坡,一口热饭都没吃就回去了。”
张辛眉不是很理解颜恺的这个思维。
对于自家亲戚,张辛眉有一说一:“既如此,你去香港不行吗?航线容易,飞机也容易,现在出发,明天还能请她吃个早点。”
颜恺:“……”
一旁的司玉藻笑出声。
张辛眉看颜恺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就知道他从未往这方面想,又道:“看你这样子,也不是真心非要请她吃饭,那又何必因此郁郁寡欢?”
颜恺瞥了眼张辛眉:“辛眉,你越来越会聊天了!”
司玉藻很护短:“你说啥呢?找打吗?”
张辛眉塞了个小包子到司玉藻嘴里,缓解剑拔弩张的气氛。
颜恺默默把一碗粥喝完。
他决定要去趟香港的,但不是今晚。
他跟张辛眉两口子吃了宵夜,一起回了张家,住到了玉藻家的客房。
翌日早起,他再次去医院看苏曼洛。
苏曼洛瞧见了他,立马捂住了脸,尖叫起来:“出去,出去!”
颜恺退了出来。
护士小姐随后也跟了出来。
颜恺问护士小姐:“她怎么比昨晚严重了?”
“她好了。”护士小姐却道,“昨晚后半夜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