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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雪尧用热切的眸光看着陈素商。
陈素商不是那种极其艳丽的女孩子,可此刻的她,说出那句话的她,那样光彩夺目。
她多聪明,学什么都会!
“阿梨!”他突然伸出手,握紧了陈素商的。
陈素商微愣,继而有点不好意思。
长青道长似乎略有所思。瞧着他那模样,他徒弟很有出息,他并不是很高兴。
众人谁也说不准对方的心思,叶惟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道长,这件事如此棘手,您打算怎么办?”叶惟问。
一旦解诅咒,结果可能是他们所有人都中咒,防不胜防。
“我需要帮手。”道长说,“你们四个人都下山,分别占着离位、震位、坎位、兑位。我会给你们罗盘和符纸,一旦我这边动手,你们手里的罗盘会起反应,我想让你们根据自身罗盘的反应,找到真正的施咒人。”
众人惊愕看着他。
道长这是想以自身为诱饵,引出真正的施咒人。
雪竺立马道:“不行,道长!你的术法是最高的,你若是有个万一,我们救不回你,更加救不回霍小姐。”
“没有万一,我心中有数。”道长轻描淡写。
陈素商则看着他。
她知道师父的心思。
她师父是个不怕死的人。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是光怪陆离的,他有阿梨,不可能轻易自杀,甚至说,“自杀”这个本身,就让他觉得窝囊。
能轰轰烈烈牺牲,师父求仁得仁。
“师父,你要是真有万一,我也不想活了。”陈素商淡淡说。
道长很糟心。
这倒霉孩子!
“我死了,就要你这臭孩子殉葬吗?”道长很不悦,“你说什么不想活的屁话,你才多大年纪?”
陈素商:“……”
道长说一不二,旋即拿出了几个小罗盘,又拿出几张符纸,交给了陈素商等四人,让他们现在就下山。
“都看好手表,我们一个小时之后正式开始。”道长说,“我是靶子,你们是黄雀在后,如果捕捉不到那只螳螂,咱们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安生。”
众人脸色凝重。
“……除了罗盘,你们全部带上趁手的兵器,或枪或刀,陆医生还有镇定剂,你们也可以带上。等你们找到了施咒的人,回来的时候可能我也中咒,这是符纸,到时候分别给我和霍小姐用。”道长又说。
他把什么都考虑周全了。
袁雪尧道:“我要刀。”
他不会开枪。
雪竺和叶惟时常出去玩,偶然去过射击场,可惜枪法不行,打不准。
“我要枪,枪更加能吓唬人。”雪竺说。
陈素商既没有要枪,也没有要刀,她只要了一个装着镇定剂的针管。
解除诅咒的符纸,道长交给了霍钺,让他先保存。
众人各自领命。
陈素商离开之前,还拥抱了一下道长。
道长说了句“肉麻”。
陈素商下山之后,占据了离位,也就是正南方向。
那边是一条繁华街道,街上人来人往。
她选了一家咖啡店,坐下守株待兔。她不停看手表,神色焦虑。
店员看到了她,特意问她要不要吃点蛋糕,陈素商随意说要。
咖啡和蛋糕端上来,她不停的喝咖啡,一连喝了两杯,终于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了。
还有二十分钟,才到约定的时候。
陈素商放在包里的罗盘,也稳定不定。她心中沉甸甸的,像那罗盘一样沉。
她想起师父躲避霍家,藏在她房间里,那阴沉的脸色……
这件事,怕是凶多吉少。
然而,现在着急也于事无补。
陈素商默默等待着。
好像只有那么片刻的功夫,一个小时就到了,她走出咖啡店,藏到街角一处拐弯里,点燃了符纸。
符纸改变了四周的磁场,罗盘立马发生了变化,指针指向了山顶的豪宅。
她看着罗盘,又看了眼远处的山顶,心里就像浸在冰水里,又冷又沉。
她记得师父说过,术士也有自己的使命;顺应天道,也许可以长生不死,也许会很快堕入地狱。
善易者不自卜。
她正在胡思乱想,手中的罗盘突然起了变化。
那指向山顶的指针,开始乱动。
一会儿向南,一会儿向北,一会儿又指向陈素商。
陈素商后背立马紧绷,脑子里也有一根弦,拉得笔直。
她死死看着那罗盘。
看了不到一分钟,她突然把罗盘放在了原地,转身就往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她在一处教堂门口停了下来。
教堂离她的罗盘不远,不过隔了一条街。
此刻,正有信仰的人在教堂里祈祷。
陈素商走进来,触目是一群外国人,其中也有几个华人面孔。
有个年轻的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色衬衫,咖啡色西裤,衬衫袖子半折,露出了他结实有力的手臂。
他正在阖眼祈祷。
陈素商靠近时,他略微笑了笑,冲她点点头。
他静静看了眼她,然后手指微动。
陈素商的手比他更快,突然将一针镇定剂,刺入了他的脖子。
他手中的纸符尚未发挥作用,人就倒了下去。
陈素商将他放倒之后,立马站起身,往教堂后面走去。
她躲在旁边看了片刻,发现年轻男人没有同伴,故而陈素商借用牧师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