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看的心惊胆战,好在水速湍急,我们离它们越来越远,很快就看不见了。铁军喘了口气,问我:“老弟,你以前见过这玩意儿么?”
我说见过,但也没有这么大的。铁军扶着背包,开始破口大骂:“他娘的,这东西不是说嘴钝得很?那牙口能他妈叫钝?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
我说道:“洞螈本来就没有研究透彻,有些巨型变异的也不奇怪,咱们这次运气还好,好在有条河,不然就死了。”
铁军愣了一下,瞪着眼看着我:“老弟,你说死这个字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轻描淡写的?”
我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铁军继续说道:“老弟啊,你这么大的年纪,应该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为什么老是表现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老哥我给你个建议啊,不要整天把脸端那么严肃,这样你的人生会变得很沉重的。”
他一本正经,我感觉有些好笑,微微一咧嘴,铁军立即一拍背包:“这样就对了嘛!小孩子就要多笑笑!”
我转过脸去,看看四周。这溶洞里的地下河支流众多,我们应该是恰好碰见其中一条,才不至于落到被洞螈分食的命运。铁军一手托着他的背包,一手拿着狼眼手电往岸边照过去,两岸都是被冲刷出来的石壁,看不出有任何人工的痕迹,往上看去,光线都有些发散了,可见洞顶十分的高。
水流忽然经过了一个陡坡,我俩身子一沉,只觉得速度立即缓了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我们所在的只不过是一条支流,现在已经汇入另一条更加宽阔的河面,这条河面上影影绰绰,似乎立着什么东西。
右腰被水蛰着,又开始疼了起来,我心知必须要尽快找个地方上岸,这种河流都是活水,虽不至于有什么致命细菌,但是长时间泡着伤口,影响愈合是小事,一旦侵蚀内脏,那就很致命了。
河水中那立着的东西也逐渐显露出形貌来,原来是一人多高的石兽,每隔约二十米就有一个,奇怪的是,这石兽既不是狮子老虎,也不是麒麟貔貅,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层苔藓,也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只是隐约看见浑身细长,兽首非常的削尖。
铁军看着这石兽,疑惑道:“这东西,刚才那条河里好像也有,老弟你有没有印象?”
我摇摇头,刚才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岸边的洞螈身上,并没有注意河流中有什么东西,铁军就道:“也可能是我眼花了,刚才咱俩掉进水里的时候,我好像在河的上游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玩意儿。”
我靠近铁军,抓住他的背包,就这样大约又过了二十来个石兽,两岸开始收拢,出现了泥沙的堆积层,我和铁军拖着背包往岸边游去,这岸上的泥沙已经硬结,只是一踩就塌,并不牢固,我俩深一脚浅一脚,一直走到了最里头,才终于找了一处地方休息。
我重新换了药和纱布,感觉有些疲累,就闭眼休息。这一路上,全是高强度的行路,体力消耗非常巨大,再加上失血,我终于感觉有点发虚。铁军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罐子,两根蜡烛,支在地上生起了火。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阵香味飘来,我睁开眼,只见他正在用架好的罐子煮着什么东西。
铁军见我醒了,就拿出一个盖子,盛了一大勺给我,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煮的肉罐头,我从布袋里拿出干饼,就着吃了起来。
铁军看我拿的东西,不住地咂嘴:“我说老弟啊,你家的生活条件也太艰苦了吧,这么个深山老林,就给你带两块饼来?后期准备让你啃石头吃还是怎么地?”
我掰了一块饼扔给他,他一把塞进嘴里,嚼了两下,有点惊奇的看着我:“别说,你这饼还挺好吃,在哪买的?我明儿去入个股。”
我说道,这是自制的,虽然卖相一般,但是蛋白质含量很高,吃完不容易饿。铁军一口吞下肚,看起来有点意犹未尽,想到他毕竟救了我的命,于是我又从布袋里拿了一个给他。
铁军肉罐头也不吃了,抓着饼坐到一边啃了起来,边啃边问我:“这饼是啥玩意儿做的啊?吃起来不像是面粉啊?”
我说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其中两种,好像是白蚁和蝗虫的……”铁军立马连连摆手:“打住打住,别说了,我还在吃呢,不想吐出来。”
我闭口不言,就着火光四处看了看,忽然,我看到在铁军身后的石壁上,显出了一团巨大的黑色阴影,离他的背部已经非常近了,而铁军正忙着把肉罐头夹进饼里,浑然不觉。
我左手已经摸到了短刀,顺着阴影看了过去,隐约能看到在上方的石柱上,盘着一个长长的东西,一阵风吹来,只见在摇曳的火光中,那团东西的真身也一下子显露出来,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火山蝾螈,头边六根火红色的外腮已经完全张开,一张一合,看起来十分的渗人,长长的涎水已经顺着石柱滴了下来。
铁军只感觉后颈一凉,咕哝道:“哪儿还滴水?”抬头看去,猝不及防间和那只蝾螈来了个近距离照面,大叫一声“我的妈呀!”连滚带爬翻到一边去了,那只蝾螈顺着铁军的方向一昂头,直接从石柱上朝他扑了过去。
铁军哇哇大叫,把手上饼往天上一扔,一个驴打滚就从旁边钻了过去,那蝾螈本来已经扑到铁军面前,硬生生改了方向,往那张饼咬去,铁军趁机翻到了背包旁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