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有些颤抖的在微信对话框内打着字。
“亲爱的,我在努力啊。”
“努力有用吗?”
屏幕那端回来一句。
像一把锯齿,在周清的心口狠狠的来回拉锯。
“亲爱的,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周清感觉自己像寒冬里被关在门外的狗,摇尾垂怜,却不得而入。
屏幕那端久久没有回来消息,周清隔段时间就触摸一下屏幕,防止它自动锁屏,像守着漆黑夜色里唯一的光芒。
“过程总会有些难的,亲爱的。”周清平复下呼吸,又发过去一句。
“过程重要吗?我还想考博士呢,有用吗?最后还不是看结果。就算我不读博,我研究生出来一样可以过得还好,我为什么要陪上你去走这个根本不确定的过程。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屏幕终于暗了下来,像抽光的周清所有的力气。
你付出的越多,最后扎向你的刀越锋利。
和周清聊天的是他的女朋友,现在应该称前女友了,土木工程系的在读研究生,面临着读博和毕业的选择。而周清却只是一个大专毕业的穷小子,在城市里挣扎而一无所获。
周清并不怪她,他自己其实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他只是想在结果到来之前,自己可以有所作为。
可是,在这个社会,真的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周清站起身,蹲的时间有些长,周清一阵头晕目眩,人就要向一旁倒去,赶忙扶住身边的栏杆,缓了一会儿。
像丢了灵魂,周清有些踉踉跄跄的准备坐公交回家,快到公交站时,周清看到了一个路边的烧烤摊,周清想了想,决定把自己灌醉。
随便点了点烧烤,周清叫了箱啤酒默默的坐在桌前喝了起来。
掏出手机,周清静静地看了看壁纸。
壁纸上姑娘明眸皓齿,姑娘笑靥如画。
只是姑娘,与我无关了。
周清端起杯子,心底默默念了一句:姑娘,祝你前程似锦。
一饮而尽。
不知多久,周清的脚边只剩下散落的空瓶,头脑迷糊的周清结了账,在路边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去凌云”周清对出租车司机说道,脑袋靠着车座睡了过去。
出租车司机愣了一下:“是去凌云寺吗?”
“嗯。”周清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大半夜的去寺庙。”出租车司机嘀咕了一声,油门一踩。
其实周清说的凌云是凌云小区,只是这个小区太老而且偏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出租车司机自然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去的熟悉的凌云寺,而且他还确认了一遍,自然一路将周清送到了凌云寺。
“到了。”出租车司机摇醒睡着了的周清。
周清付了车费下车,迷糊的脑袋看着四周有点懵,看着眼前高大的寺庙正门,昏暗的光映着牌匾上的“凌云寺”三个大字。
“也是醉了。”喝醉的周清嘀咕了一句。
再一回头只看见那出租车的尾灯,在夜色里,已经像萤火虫一般微弱了。
周清一屁股坐在路边,看着黑夜中模糊的凌云寺轮廓,对未来一片迷茫。
原来的周清每天都像是在追逐黑夜里的一道光,一直为之奋斗,却忽然有人告诉他,那道光是假的。
然后灯光湮灭了,周清被留在了黑夜里。
周清手撑着地站了起来,既然都来了,他打算进去看看,虽然没有晚上上香拜佛的说法,但是对周清来说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了,更何况他也不信佛。
踉跄着走到正门前,凌云寺的正门竟是虚掩着的。
“这帮不负责任的和尚。”周清心里嘀咕了一句,他之前在网上看到一张寺庙招聘僧人的招聘广告,薪资可是上万的。却不想如果不是人家没有锁门,那他现在还要在外面坐着呢。
半推半扶着门,周清走进凌云寺。
空气中残余着白天弥留的香火味,三门殿内高大的佛像庄严矗立,没有了白天人来人往的喧嚣气息,凌云寺寂静无声。
周清脚下打着晃,一步三颠的朝正殿走去,却不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头直接撞在用来给香客上香的香炉上,人晕了过去。
“真特么疼。”这是周清最后一丝念头。
半靠着香炉的周清额头已经被撞破了,一丝血痕粘在暗沉的香炉外壁上,看不出分毫。
忽然一声沉闷的钟鸣,像在香炉的内部响起。
低不可闻,又似响彻云霄,若有人抬头看天,就会震惊的发现,原本飘荡在头顶的云层,刹那间像被吹散到千里之外。
“咚”
又是一声钟鸣,香炉微微一震,震荡出一阵清风,四散吹去,无论山川田野,高楼大厦,都无法阻挡这阵清风。
“咚”
第三声钟鸣,像是一声雷鸣,晴空作响。
三声钟鸣过后,原地的香炉和晕过去的周清已无影无踪,除了原地残留的香灰,证明这鼎香炉,确实存在过。
第二天清晨,下了早殿的僧人,震惊的发现,数百斤的香炉没了。
“哪个神经病?”众人心里很是整齐的同时浮出这一句。
又重又不值钱的香炉就这样不知所踪,事后任凭怎样调查都没有结果,只是之后凌云寺的大门,倒是每晚都会锁上了。
。。。。。。
“啊”一声长长的叹息,周清揉了揉眼睛,脑袋有些短暂的失忆。
周清看了看身边陌生的景象,家具装修什么的,类似于中国古代的风格
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