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林一恒的皮肤细腻的发光,五官立体,深邃的眼睛盛满了说不清的情愫,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宛如装进了整个银河的星辰。林一恒的脸越来越近,我的心跳频率也随之增快,当他的唇就要靠近我的额头的时候,我迷失的意识突然间回笼,我猛地低下头,双手欲推开他。但林一恒轻松地化解了我的抵抗,坚定地将我锁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下巴抵在我的发顶,低沉愉悦地笑了起来。我的脸愈加发烫了起来,心如鼓动,一时间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冒着热气。
“你身上好烫?”半响,林一恒道。“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丝情意!”
“酒精过敏,这跟什么情意可没什么关系!”我嘴硬地回了一句,但经他这么一提醒,浑身的痒意又好像回来了,我扭动着要挣脱他的怀抱。林一恒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别乱动。”林一恒又用力地抱了我一下,放开我,欲将捋起我的衣袖,我试着挣扎,弱弱地说,“别看。”
林一恒瞪了我一眼,继续刚才的行为,待看到手臂时,气氛一顿凝滞。我心想这下吓到了吧!我这一过敏,浑身便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疙瘩,简直是密集恐惧症的噩梦,连同我本人都不愿意多看两眼。我偷瞄了两眼说,“吓到吧!幸好它还是比较懂事,只长在了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林一恒皱着眉头,手指轻轻地抚过密集的红疙瘩,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让你再逞强,现在受罪了吧!”
“谁让你一口一个白小姐,听得我烦闷。”
“哦?原来你还是有反应的,装的不错。”林一恒掐了一把我的手心又说,“你这是在惩罚我吗?这样任性地折腾自己,存心让人心疼。”
“让谁心疼啊?”我轻笑地逗他说。
谁知林一恒又瞪了我一眼,拉着我朝着院子里面走。我赶忙道,“你这是干什么呢?”
“找方总。”
“这个时候找方总干什么啊!”我不满地抱怨道。
“当然是找药啊!”
“我可不需要什么药!”
“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你一向都是这样,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这样有多心疼!你这是故意在惩罚我吗?你怎么这么心狠?”林一恒气愤地说,一时间风度尽失,就像一个普通的大男孩一般。
“我没有不爱惜自己,因为我知道今天的红酒度数本身不高,饮用的量又少,现在这种状况,看着吓人,其实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睡一觉,明天一早保管恢复如初,不留一丝后遗症。”我走向前,轻轻地拉了下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说,“再说,今天这么好的月光,我只想好好跟你聊聊天,真的!还是,是你想找方总去?哦,我差点忘了,方总可是极为欣赏你,听陈总说他还有一个貌美如花、才华横溢的芳龄闺女,说不准你这一趟调研下来,还会收获一个的未婚妻呢!”
“你瞎说什么?”林一恒情绪平静了不少,说:“你往日可有过此症状?”
“当然有过啊!不然我怎么知道自己酒精过敏的啊!”我说。
记得有一年过年,爸爸买了两瓶葡萄酒,我跟哥哥偷着喝了不少,哥哥倒是没事,满院子撒欢后就睡了。我喝了之后,发高烧,说胡话,浑身到处是红疙瘩。我爸妈急的不行,四处托人找车,可是那年的新年正好下了大雪,所有交通工具都停用了。最后,奶奶说,说不准是酒精过敏,反正现在哪里也去不了,试着放宽心等一夜。好好地一个新年,别人家灯火通透,欢笑满堂,唯独我家愁云惨雾,忧心重重。不过还好,在父母衣不解带的守候了一整夜后,第二天,我浑身的红疙瘩奇迹般的消退了,不留一丝痕迹,全家都松了一口气。可是,爸爸还是不放心,大年初一,背着我,踩着没过脚踝的大雪,走了三十公里山路,赶到县医院,求了值班护士半天,才请来了医生,确认这是酒精过敏,并且身体状况安全无虞后,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与父母我亏欠良多,想到这里,轻快的心情不由得低落了下来。
“你怎么了?”林一恒察觉到我的异常,担忧道,“身体还是舒服吗?”
“没有,只不过想起了许些往事。”我摇摇头道。
“原以为到了这里,就意味着彻底与往事割舍了。”林一恒说,“怎么?是遇到我这位故人的缘故吗?”
“有些人,有些事,断不了也不敢断。”
父母亲情,是债,是牵绊,更是血脉相连的爱。
作为子女,怎敢轻言了断?即便是还回去他们带给自己的生命,也还不清他们的付出,唯有带着满身的愧疚将自己流放在异国他乡,借以自赎。
“我来非洲之前,去见过叔叔。”林一恒静静地看着我,声音不急不缓地说着一个足以让我跳起脚的消息。
“他不在老家。”我不敢相信地说。
“我知道。”林一恒手指轻柔地抚过我额头的碎发,继续说,“周薇薇安排叔叔去的x市,我知道你哥哥的联系方式也不足为奇。”
“他们……他们,怎么样?”
“叔叔的身体恢复的挺好,只是说话比往日慢了一点,走路还需借助拐杖。阿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那天过去坐了一下午,她也没说几句话。”林一恒停顿了半响,说:“子清,你不必过于自责。”
“他们可有提起过我。”我试着问道。
但林一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