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看吧,我是这样想的。 ”任军没想到这张文浩的小脑核还真不是盖的,直接就问到了问题的关键“那个土地吧,就算是乡政府卖给我的,然后我在上面盖房子,房子的收益,乡政府占七成,我占三成,但是这土地的钱,我就不再另外拿了。”
“说来说去,就是让我白白的划拨一块地给你呗!”张文浩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绕弯子。
“兄弟果然够聪明。”任军哈哈笑着说道“但是,你也得知道,我不是白要啊,首先,我给你免费修建办公楼跟宿舍楼,还有,眼下的这条路,我听百分之四十的费用。百分之四十的费用啊老弟,而且,我知道你们乡政府也没有什么玩意儿,说到底其实就是我百分百的费用,只不过等你们乡政府有钱了再把剩下的那百分之六十还给我而已。”
“如果乡政府赖账呢?”张文浩眨巴眨巴眼。
“兄弟,你说笑话呢,乡政府怎么会赖账呢?”任军嘿嘿笑着说道“要知道,我们可是白字黑字签合同的。”
“这年头,合同顶个屁用。”张文浩满不在乎的说道“到时候乡政府就是死活不承认了你又能怎么样?而且,谁敢保证我会在这里干一辈子,万一我的任上要是还不起这钱了怎么办?”
“兄弟,别说笑了,哥哥我可是来帮你的,你总不能让哥哥赔一个血本无归吧?”任军觉得这个张文浩还真是一个难缠的角色,如果换做是其他的领导,巴不得先应承下来呢,这玩意儿,自己先爽了再说,还管下任干啥。
“任哥,你不觉得你的摊子铺的太大了点吗?万一刀口乡的发展要是不如你想象的那样呢?那怎么办?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张文浩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来帮我,我谢谢老哥的好意,如果把事情搞得太过复杂了,对你我可是都不会好啊!”
“兄弟,瞧你说的。”任军嘿嘿一笑。
“我知道兄弟的能力,怎么会让哥哥血本无归呢,兄弟,如果老哥没有猜错的话,这想要帮你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吧,只要是他们随随便便投点资产下去,这刀口乡就发了,还愁以后不会火吗?”
“任哥,这个你还真错了,来这里投资的人还真不多。”张文浩摇摇头“如果多的话,我这乡政府也不会麻烦你了,虽然从各家挤点出来不就得了。”
“兄弟,别跟哥哥开玩笑,哥哥心脏不大好,你这里,怎么会没有人来投资呢?”任军玩笑似的看着张文浩,心里一阵嘀咕:这玩意儿有点不可思议吧?这小子不是省委何书记的干儿子吗?怎么会没有人巴结?按照自己的想法,那些企业什么的还不是抢破头的往这里跑啊,到时候,自己就等着乐呵呵的收钱吧,只要是占据了主动,这玩意儿,那票子就跟水一样的往自己的腰包里流啊!
“任哥,这事我还真不是跟你开玩笑,还真就没有人来这里投资。”张文浩正色道“所以,你想要在这里挣钱的话,最起码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所以……但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的话让我看到了差距,最起码是认识上的差距。”
“兄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商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以利益为前提,其他的兄弟感情什么的永远都是排后面的,即便是面对自己所利用的‘关系’,没有一定的利益做前提那也是白搭,就像是张文浩在宝东县房管局的时候所听到的一件事,说是当时某单位上恰好有施工的,其中一名副局长家里的车库地面出了问题,就想着重新弄一下,想着这样的小事找到干活的老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当时就跑下去跟干活的老板说了下,想着顺带着把自家的车库弄一下,没想到,那老板当时答应的不错,却就是不肯派人,一会儿说今天赶工期,一会儿说明天的人来的少。
背地里,这个老板确实说了实话:“你一个破副局长,又不分管机关,干这个活是你们大老板吩咐的,跟你半毛钱的关系没有,你凭什么就趾高气扬的让我去给你干私活,你以为你是谁呢,在这里别人尊敬你是副局长,出了门你还不如我呢,最起码我有钱,只要是甩出去钱,啥事都好办,你呢?”
从某些渠道得知了这个小道消息,那名副局长就去找局长哭诉了,本以为局长会站在他这边,没想到,局长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因为那个老板跟局长的关系相当铁,两人供事多年,相互之间的‘利益活动’一直很融洽,哼哼哈哈的应付完那名副局长,局长就发话了‘兄弟啊,你这个事本来就不符合规定啊,你这是在占公家的便宜啊,公家在干活,你却让他们去给你们家干活,这个不符合规定啊!’
要说这个局长也是个二百五,不就是一个车库的地面吗,你让他们给他弄一下不就得了吗,反正都是公家的钱,而且落得还是自己的人情,可是,这个局长偏偏就没有这样做,结果怎样?那个副局长一怒之下跑去纪委检察院就给实名举报了,偏偏这里面还真有料,最后,局长帽子撸了,工程停了,这个副局长以后也没有人愿意跟他共事了,三败俱伤。
虽然事情的最后看上去有点反对腐败,但是,从那个工头老板的态度上也能看得出来:我觉得有用的,绝对会大力巴结,没用的,你们全都得统统靠边战,这就是赤果果的现实社会,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连亲戚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更何况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