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日第二更!晚上还有一章。。。
————————————————————
一场提起重逾千斤、放落轻若四两的群殴风波就此消弭于无形。耿超公私分明勇于担当的形象更加高大丰满,杨致也适当展示实力树立了威望。二人头上都高悬着“一切为了大夏”几个分量无比沉重的大字,可谓各取所需各得其所。其实两人都不笨,这个时侯狠命死掐窝里斗,往小里说叫做不识大体,往重处说跟卖国贼有什么两样?
杨致从无统率万人骑兵军团长途奔袭的作战经验,久经实战磨砺的耿超在这方面明显比他更为专业。所以他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从不不懂装懂妄加议论。
群殴事件过后,已经没人敢来招惹杨致,而他也一如既往的表现得比鹌鹑还老实。只不过突袭军团是人就知道,这个“鹌鹑”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夏历武成二十四年冬天的朔方边塞,比大夏讨虏大将军卫肃更感酷寒难熬的是突厥拖都可汗。卫肃镇守朔方已逾十年,对两国间的时战时和早已司空见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突厥人的和平协议还不如一个市井无赖的诺言可靠。一察觉到天气异常便下令全线加强戒备,所以拖都可汗并未占到预想中的便宜。
拖都可汗也是有苦难言。突厥人逐水草而居,在这场数十年不遇的天灾中损失牛羊人口无数。按照以往习惯性的强盗逻辑,率军南下既能抢到粮食牲畜,又能勒索到大笔贡赋。可这次不但卫肃早早坚壁清野坚守避战,也迟迟不见夏帝遣使前来议和。如意算盘的落空使各部族王爷无不怨声载道,可汗威信呈直线下降趋势,甚至有可能威胁到汗位的稳固。无奈之下只得陪着卫肃苦熬,寄希望于熬到开春再大举进击,迫使夏帝议和纳贡。
早春二月的北方边塞虽然仍是天寒地冻,但随着天气一天天的转暖,杨致知道出征的日子也一天天的临近了。
夏历武成二十五年二月十八日,圣旨下:着禁军骁骑将军耿超率兵一万,于五日后开拔前往朔方增援,仍归讨虏大将军卫肃节制。
自夏帝登基二十五年来从未停止过征战,这样的旨意在人们看来再平常不过了,以至于让人怀疑增兵一万对缓解朔方前线的压力到底有多大意义。
这道貌似平常的旨意,却让杨致又对夏帝高看了一眼。作为老谋深算的最高统帅,夏帝考虑得非常全面。战争背后靠的是钱粮国力在支撑,夏帝近乎抠门的考虑到了战争成本,考虑到了战争发起的突然性,也充分考虑到了战争的后果。打赢了自然举国振奋,打输了也很正常,对民心士气不会有太大影响。
杨致明白,这一仗耿超实际上是代替皇帝去打的,对皇帝乃至整个大夏王朝的战略意义非同寻常。若一战得胜,就等于掌握了克敌制胜的法宝,在以后对突厥的战争中便可易守为攻。在攻守易势的情况下再行议和,不仅能换来相对长久的和平,还能腾出部分兵力来加快统一天下的进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只能赢,不能输!
在抗击外族侵略的民族大义上,杨致半点也不含糊,不再拿“为谁卖命”这个问题跟自己较劲。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直面千军万马的征战,彷佛又找回了像前世第一次执行任务一样躁动不安的那种感觉,心底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耿超接到圣旨后的第一道军令,是下令全军轮休三日。战争是残酷的,这一万精骑大多是不到二十岁的三秦子弟,很多人一旦踏出长安,也许就永远也回不来了。耿超跟随卫肃与突厥人打了整整八年,类似的场面实在见得太多了,多到几乎令他麻木,麻木到几乎令他忘记了心痛。有家人亲属在长安的回去告个别,没在长安的托人带封家书报个讯,这辈子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的去尽情开个荤!
杨致离家已近一月,回去当日中午秦空云便在秦府设宴为他饯行。徐文瀚、秦空云、卫飞扬、沈重都亲眼见识过他如神话传说中魔怪一般的身手,对他的人身安全倒并不十分担心,都热切盼望着他能立下不朽之功,卫飞扬更是恨不得以身相代。
老爷子杨炎则是既喜且忧。从儿子决定与秦氏合作的那天起,他就有了思想准备。杨致身为禁军参军,为国征战本也无可厚非。最令老爷子感到揪心的是,儿子因举家迁居长安耽误了婚事。这棵独苗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杨家便会就此绝后。无论儿子和他一帮兄弟们如何安慰,都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饯行宴吃到一半,秦府家人来报:“少爷,越王遣人送来了一封信,再三嘱咐务必要杨爷亲启。”
杨致赴任之前与越王在宫中一别后再未见面,以后他也不想跟这位小太爷再扯上任何关系。这个时候越王遣人送信,无非是看在二人相交一场的份上,捎上几句鼓励的话给他送行。
杨致接过来展信一看登时怔住,雪白的信笺上只没头没脑的写了六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六个字却是两种不同的笔迹,第一个对不起字迹潦草稚嫩,第二个对不起字迹挺拔娟秀,明显是由两个人分别写下的。这样的一封信也就只有杨致一个人能看懂,看过之后缓缓将信撕碎,连连摇头道:“难得,难得!”
见众人都好奇的望着他默然不语,恍然一笑搪塞道:“哦,也没什么,越王不过是祝我早日凯旋罢了。”
秦府的饯行宴散去后,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