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徵音的心头似乎被开了一枪。
炸开绚烂的烟花。
她沉默着抬眼，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印出自己模糊的脸，脸颊慢慢的染上红霞。
车厢里的氛围也渐渐升腾暧昧。
“你...”她像是找回了声音一样，手指紧张的拧着，“谢谢。”
蒯从烁忍不住笑了两声，低低的笑声让褚徵音脸颊更红了些。
昏昏暗暗的路灯印出他们不甚清晰的轮廓。
他的情话说的实在太顺口。
褚徵音不由自主的会去幻想，他曾在多少女人身上运用到如此娴熟。
尽管她看过他的资料，并没有经历佐证她的想法。
“你谈过很多恋爱吗？”
她轻声问道。
蒯从烁从她专注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点醋意，有些意外的反问。
“没有，怎么这么问？”
“我觉得你很了解女孩子想要听到什么。”
她老实的袒露想法，又担心他会误会，于是补上一句。
“我没有不高兴，起码现在我是不会不高兴的。”
蒯从烁眉头一动，捕捉到话里的意思。
“所以以后会不高兴？”
褚徵音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不确定，但是我觉得如果真心相爱的情侣，很难对对方的情史没有介怀吧。”
蒯从烁沉默了一下。褚徵音脑袋歪到一侧，冲他露了个笑脸。
“就像你调查过我一样，我当然也做过同样的事呀。所以这个问题我知道答案，只是你太驾轻就熟，让我有一点点疑惑~资料也不尽然正确，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呀。”
说话间她冲他比了个心，小小的卖了个萌，试图缓解气氛。
“音音。”他突然叫道。
“咦？”褚徵音有些疑惑。
蒯从烁的手在方向盘上叩了几下，态度认真，神色正经，像是身旁坐着的是合作伙伴而不是未婚妻。
“虽然这段婚约来的很突然。”
褚徵音插嘴打断他的话。
“明明缓冲了十几年。”
“...你听我说完。”
她的食中二指并拢，在唇前划过，表明自己闭嘴的态度，又恢复乖乖巧巧的坐姿，一幅认真聆听的模样。
蒯从烁被她闹得好笑，好不容易营造的正经氛围也烟消云散，他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
“你对这段婚姻有什么想法？”
褚徵音想了想。“想要努力的让它变成心甘情愿。坦白来讲，它并不突然，起码对我而言，是意料之中。我们难道不是应该从小就清楚，将来会和一个门当户对年龄相仿的人结合吗？”
“…我以为你会很抗拒。”
蒯从烁像是有些惊讶。
褚徵音很轻的‘唔’了一声，出于她本身而言，她对这种商业联姻十分满意。而原主可能有点排斥，但也没到抗拒的程度。
“人总得有点牵挂，才会有与命运作斗争的勇气。”
这是她与原主共同的想法。
蒯从烁了然，并感同身受。
“那你呢？你的想法呢？”褚徵音问。
蒯从烁答。“希望它不要太糟糕。”
“嗯？什么意思？”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口吻认真。
“这段婚姻虽然建立在我们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上，但我会尽我所能给予你富足的生活，也会担负起我的责任，我会尽可能的做一个称职的丈夫，也希望你对待这个家抱有同样的态度。”
褚徵音愣了一下，有些讶异。“嗯？”很快又反应过来，将他的话在脑海里滚一边，又在舌尖绕一圈，一字一句拆开来理解，最终很轻的回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开诚公布吧。我希望你在这段婚姻中，能够富有责任感…就是做到忠贞、尊重，以及坦诚。如果将来你遇到喜欢的人，可以和我坦诚，但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于你婚内出轨的事情。”
她在这里顿了一下，先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继续说。
“当然，我会以同样的标准去约束自己。那么你呢？你认为称职的妻子应该是怎样的？换句话说，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蒯从烁对她的要求并不意外，并且深以为然。
事实上这个圈子里有太多家里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的人。
情深不寿在这个年代似乎成了沙漠里的海市蜃楼，难得一遇。
然而他并没有这种在风险边缘寻求刺激的爱好和精力。
事实上应付她一个已经够累的了。
“这就够了。”
他拍了拍她的头，放轻了声音。
“你这样就很好。”
褚徵音满意的笑了，伸出尾指。
“所以我们算是达成一致了，对吧？”
蒯从烁无奈的跟她拉了拉小指，附和道。“对。”
“说到坦诚…所以你的资料造假了吗？”
她的画风总是突然变化。
蒯从烁嘴角抽搐了一下，更加无奈。“没有。”
褚徵音不依不饶，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态度，尾音拉的长长的，像是在撒娇一样勾人。
“那你是天生情商高？”
“…没有。”
“可你超会说话。”
“因为是在和你说话。”
褚徵音心头有一只小鹿迷失了方向，在四处乱撞。
…
褚徵音脸上带着收不住的笑意上楼，嘴里哼着轻快的歌，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一张绿油油的脸。
“啊——”
十分钟后。
褚徵音坐在沙发上，看着洗掉面膜的裴叙坐在她的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