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徵音表情一滞,旋即低下头去,想要避开文惠的视线。
文惠却紧盯着她的脸不放,又很轻的重复了一遍。
“你是音音吗?”
她忽然轻笑了一下,鼻翼泛红,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有时候会觉得你不像音音,你太乖了,我的音音,浑身都是刺。可我看着你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要亲近,像是亲近音音一样亲近。”
文惠低声祈求,声里带着哽。
“我分不清楚,你告诉我,你是我的音音吗?”
褚徵音双手攒成拳,避重就轻的答。
“我是音音。”
这话没错。
她确实也是褚徵音。
只是经历的事情和原主并不一样。
她是音音。
但不是文惠的音音。
然而文惠没听明白其中的调换。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温柔的抚摸着褚徵音的脸颊。
“对不起,宝贝,你是我的音音,我一手养大的音音,我失职了那么久,怎么能因为你变乖了就怀疑你呢?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褚徵音任由她摸着,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适时问道。
“您这是怎么了?”
文惠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将褚徵音搂在她怀里,哽咽着。
“音音,你怪不怪我?可是我没有办法啊,公公一心一意修补你和大姐的母女情。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们都相信你啊,我们也知道你过的苦,可是...我们没有办法。”
褚徵音被她搂在怀里险些闷不过气,听着她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有些茫然,当了一会缩头乌龟的音姐在她脑海里突然出声。
【“蠢东西,她是好人。”】
...
要你说?
瞧把你能的。
谁不知道她是好人?
音姐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
【“闭嘴!你个傻子!你快刺激她!”】
???
褚徵音决定忽略这个脑子短路的音节,仔细回想文惠说的话。
难道是说原主被褚正推下楼的事?
音姐仍然不依不饶的在她脑海里乱叫。
【“你刺激她!她情绪快到顶点了!你哭啊!她能为你撕了姜琬!”】
...
褚徵音被她吵得有些不耐烦,低声骂了一句。
“闭嘴。”
文惠的哭声被哽在喉间,手腕上的力量松了些,褚徵音得以喘息。
文惠不安地问。“什么?”
褚徵音才惊觉自己刚才情不自禁的骂出了声,连忙回答。
“没事。”
文惠十分难过,松开了搂着褚徵音的手。
“音音,你是不是,也怪上我们了?”
褚徵音直起腰来,陷入短暂的沉默。
在原主的记忆中,她对姜家三人,是又爱又恼吧。
埋怨他们的不作为,甚至是将她推往褚家。
但是又十分敬重他们,不然也不会为了姜秉德而牺牲婚姻。
褚徵音的沉默让文惠再度落下泪来。
“音音...对不起。”
褚徵音吐了一口气,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帮她擦了擦眼泪,很小心翼翼的问。
“您能不能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
文惠眼里透着茫然,眼泪倒是收住了。
“我也不知道。”
褚徵音抿了一下嘴唇,文惠怕她不高兴,连忙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你刚出生那会儿,你妈妈...身体出现了问题,所以把你送来给我养。后来公公非要把你送回去,而且,硬是要去h市定居,加上那几年,你舅舅的生意大多都在h市,我们就一起过去了。”
褚徵音在心底默默盘算了一下,去h市定居似乎是姜秉德和姜玦做的决定,连生意都渐渐转向南方。
难道是,为了断绝原主不回褚家的心?
可是为什么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起音姐之前的话,褚徵音又鼓起勇气问道。
“我妈妈当年...是不是产后抑郁。”
文惠的手颤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头,声音不可控制的拔高了些。
“你怎么知道的?”
褚徵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
“舅妈,我应该知道真相。”
文慧沉默了小半会,才很轻的点头。
“我不知道原因,但是确实是产后抑郁。她治疗了三年,才渐渐恢复。但从那之后,她的事业心就变强了,跟着你爸爸东奔西走。”
褚徵音下意识的舔唇,捋不清这些细枝末节,索性不再去想,打算一会逼问音姐。
她冲文惠笑了一下。
“算了,都过去了。先去吃饭吧,好不好?”
文惠的神情仍然带着些愁绪,闻言也只是楞了一下,像是没从回忆中出来。
“你先下去吧,我洗把脸。你没吃早饭,别等我了,先吃吧,乖。”
褚徵音没有勉强,从地上起来,腿软踉跄一下,脑子里不由晃过那天踉跄的时候被蒯从烁扶起的画面。
勉力站稳后,才伸手扶起文惠,见她步伐稳当的往卫生间走,才下楼吃了午饭。
*
吃完午饭,褚徵音回到房间里,用手机给裴叙拨了个电话,‘嘟’了两声她又迅速挂掉。
转而用微信给裴叙发两消息。
【你和我舅妈说了什么呀?】
【flora:宝宝你还没弄完你的事吗?】
裴叙没有回消息,她索性坐在沙发上呼唤音姐。
“别装死,出来。”
音姐依旧选择装死。
褚徵音觉得额头突突的疼,对她的不配合感到气愤,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