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风冷哼一声,“司徒丞相倒是会说朕的不是了,可真把朕放在眼里!司徒丞相为慕家操劳了几十年了吧,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司徒冲向天志投去求助的目光,但天志没有要帮他的意思,他只能对潇风显出伪敬,语气弱了不少,说:“微臣谢陛下关心,但微臣还想为皇家尽犬马之力。”
“丞相大人做好本分就好,别忘了身份。”天志压根就没多看司徒冲一眼,他始终看着潇风,说:“发配边疆也好,正显陛下仁爱之心。可这主谋叶星簌万万不可放过,臣弟提议给予车裂,并将其首级悬于城墙之上,以儆效尤。”
潇风脸上闪过惊慌,他往日总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如今他的弟兄、他唯一的妹妹面临着生与死,而他却无能为力,连吭一声都不能!他看着星簌,见她脸上看不见一丝害怕,却依然带着恨,带着怒,一种仿佛可以将所有人烧为灰烬的怒。
与星簌表现相反的,王靖似忽然像掉进了火山口,而潇风就是他紧抓着地唯一的救命藤条,唯一的希望。他整个人都慌乱了,他看看潇风,又看看星簌,脸上的表情从希望到失望,再到最后的绝望。
潇风看着星簌和王靖,心里湿了一身,眼睛却在努力保持干爽。
天志见潇风一直沉默着,又说:“臣弟知道陛下于心不忍,面对这样的一个大美人,就是臣弟也禁不住诱惑。臣弟本想把她献给陛下,大家都知道陛下已登基近两载了,却一直都不愿纳一妃一嫔,后宫一直只有皇后一个女人,而皇后也一直没有怀上皇嗣,陛下就算忍得住寂寞,经得住诱惑,也是时候为皇家的香火着想了。
“但叶星簌毕竟是个强劲的女子,不宜居于后宫。但陛下是知道的,臣弟对此等之人是极感兴趣的,更何况此人是个女子,是以臣弟请陛下将叶星簌赐婚与臣弟,这样她便可无罪,外人顶多认为她是和自己的夫君闹了个小别扭罢了。”
“慕天志,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你!你个恶魔,你会下地狱的!”星簌怒吼到。
王靖也失控了,“陛下,慕天志妻妾成群,星簌若嫁给他定会生不如死,她可是你唯一的……”
“放肆!武王的名讳岂是尔等可直呼的!”潇风及时喝住了王靖,又用较为生硬的语气对天志说:“武王莫要见怪,他只是日子过得太滋润了。武王说要朕将叶星簌赐予你,你们郎才女貌,这倒是件美事。但武王还是晚了一步,朕先前已将叶星簌赐婚与王靖了。武王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让朕收回成命,让朕失信于文武百官,失信于天下百姓吧?”
“若真是如此,臣弟自是不敢,只是臣弟从未听闻陛下已将叶星簌赐婚与王统领。”天志慢条斯理地说。
“难道朕做事还要经过武王的同意不成?”潇风微怒的语气中带着威严。天志对此只是笑笑,像是觉得好笑。
司徒冲有些得意地上前说:“陛下可有圣旨,如拟了圣旨,自是难改,若没有,那就另当别论了。”
天志又说:“司徒丞相说得极是,若没有下圣旨,那可权当是陛下说了梦话,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潇风暴怒,“司徒丞相是在怀疑朕吗?”
“微臣不敢。”司徒冲向潇风欠了欠身,没有一丝诚意,又说:“陛下还是把圣旨拿出来让臣等看一下,让臣等可以对天下百姓有个说辞。”
潇风深知天志等人是有备而来,对付的不仅星簌,还有他自己和王靖。可一文圣旨——他随机想出来的东西又从何而来?
看着他最爱的妹妹星簌,潇风知道星簌此时恨透了所有人,若是强行把她嫁给天志,就是让她承受着比千刀万剐还让人痛苦的折磨,她绝对不会选择苟活于世。潇风知道虽然星簌恨着王靖,但她同时也爱着王靖,而王靖也一直爱着她,给他们赐婚是为了救星簌,更是成全他们。
但若要他凭空弄出一道圣旨,除非猪会飞!他真的保不住他唯一的亲人,他最亲最爱的妹妹了吗?他的直觉是错的吗?他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他迷失了,无措了。
“太后驾到!”一个太监拉扯着嗓子喊到,随即李英莲就从大殿外走了进来。她径直往主位上走,及其端庄大方,眼睛直视前方,却是目空一切,高贵霸气尽显无余。其后紧跟着的青泠如恭敬圣物般地双手捧着一道圣旨。李英莲一转身面向大家,众人便齐刷刷地给她行礼。
李英莲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人,并没有让他们免礼的意思,而是一手拿起圣旨高举过头以示众人,极具魄力地厉声道,“圣旨在此,谁欲查看,尽管从哀家手里接去!但哀家今天把话撂在这儿,哀家曾有幸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看着先帝一统天下,为百姓了呕心沥血。尔等可以怀疑陛下,不信哀家,但先皇可不是随意可以怀疑与亵渎的!
“此乃哀家与先皇共拟之旨,若尔等信不过先帝,尽管来看看这圣旨上是否有帝后之印!”李英莲怒目圆睁地将众人扫视一眼,只见他们万马齐喑,眼珠子在他们的眼眶里左移右移,看别人的脸色。李英莲把圣旨一收,交给了青泠,说:
“没有便好!哀家与先帝答应过王靖的父母,若王靖或其家人犯了死罪,要给他与其妻儿免一死。但虽然如此,王靖与叶星簌冒犯的可是武王,哀家对此也决不姑息。死罪可免,但禁卫军统领这位置难免会让人忘记自己是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