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的手下在栖渊山脚下发现了身受内伤,昏迷不醒的云纤歌,请问王爷要怎么处置?”萧天旭看着上座一直脸色冰冷,气息憾人的萧凌夜道。
“把她交给月半。养好她的伤,废去她的武功,圈禁起来,留好她的命。我自有用处。”萧凌夜眸色漆黑,不见一丝光亮。所有伤害过尘儿的人,他定不会放过。哪怕是前任尊主的遗命。
“是。”萧天旭领命道。只要萧凌夜开口,那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就让人莫名的甘心俯首称臣,无法直视。
此时,流景和弥小胖推门进来,分坐两侧。
“既然人都到齐了,本尊宣布,决定扶持萧天旭作为北曜国的皇帝。”萧凌夜扫了眼众人,眼神清冷似冰,话语间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众人大惊,视线全部落在萧天旭身上。他们没想到尊主居然真的为了夫人要舍弃这唾手可得的江山。
“我可不想当什么皇帝,你们可别找我啊。”萧天旭慌忙摆手道。他本就是想助萧凌夜登上皇位,这些日子经历了这些事,让他只想找到非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你是皇子,这是你应该担起的责任。”萧凌夜睥睨了眼萧天旭,不容置喙的冰冷表情让萧天旭噤了声。
“尊主,既然萧将军无意皇位,那么尊主你就接受众人的建议,成为北曜国的新任皇帝吧。”流景的话,顿时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他本就自作主张的让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竟又无视尊主的意愿说出如此大胆的话,难道他真的不要命了吗?
流景无视弥小胖等人暗示的眼神和萧凌夜凛冽逼人的寒气,缓步走到中央,神色异常坚定道:“尊主,我们大家都知道,只有尊主最合适这个位置。我们也是为了这个目标追随尊主。”
流景顿了顿,眼中尽显失望和愤慨之色,“而现在尊主却为了一个女人,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弃天下万民于不顾,弃自己的使命而不顾。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让洛尘出现在你面前。”
话音刚落,还没有等众人回过神来,流景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打飞了出去,众人大惊。
萧凌夜长身而立,一身玄衣如墨,眼中漆黑一片,冷如地狱朔风。薄唇吐出冰冷字眼:“找死。”
“请尊主饶命!”阎刃单膝下跪求情道。众人均跪在地上心惊胆颤的替流景求情。他们知道尊主这次真的动了杀意了。
空气冰冷的就像坠入无边的寒潭里,稍不留神便会寒气入骨。就在众人闭住呼吸时,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一青衣护卫,慌张的跪在地上,脸色焦急而惶恐,断断续续惊恐道:“尊……尊主,不……不好了。夏鸢和夫人,不……不见了。”
此话一出瞬间惊得众人一身冷汗,只觉得冷风刮过,尊主瞬间没了踪影。众人立刻追了出去。
阎刃在路过流景时顿了顿。
“你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流景“呸”的一声吐掉口里的鲜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阎刃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天边已经逐渐显现出灰蒙的光线。萧凌夜坐在桌前,门打开着,不断有冷风灌进来,熄灭了屋内燃烧的银丝炭。不断有守卫前来汇报,整个栖渊山上都没有洛尘的足迹。
萧凌夜环顾四周,屋内寂寂无声,就像屋里的主人不曾远离一样。萧凌夜一身玄衣,在朦胧的光线下越发觉得清冷。他静静的看着盆里盛开的海棠花,漆黑的眼里竟有激越的寒流悲伤而过。
尘儿,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你,想你想到彻骨。难道尘儿真的就此消失不见,回到她的世界去了?思至此,那洪水般袭来的恐惧感竟让他冷到骨子里。
他稳住心神,伸手拿起手边的凉茶,在放入唇边时微一敛眉,这茶里有浓郁的mí_yào味道。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一进来这杯茶就在桌在上了,那么就是尘儿留下的。这么说,把尘儿mí_hún再悄无声息的离开九渊阁,绝对是早有预谋。
萧凌夜思此,顿时担心洛尘的安危来,也更加愧疚没有发现洛尘身边潜在的危险。
“来人!”萧凌夜冰冷出声,他长身而立,刚要提步出去,忽的眼前袭来大片的漆黑。他薄唇紧抿,双眸逐渐迷离起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乌黑的鲜血便昏了过去。
门外旭阳初升,惊飞林间雀鸟,白雪煞眼。屋内,茶盏倾碎,海棠花散发幽寂的香。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样子。
洛尘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漂浮在海上的浮萍,全身虚浮找不到彼岸。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鼻间传来清冽刺激的香,洛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有一双手连忙把她扶起来,语气里尽是担忧道:“洛洛你没事了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洛尘微闭着眼,皱着眉揉了揉额头。等身心都缓和下来才定睛望过去。顿时愣在原地。
床边坐着的人一袭藕荷色绣枝蔓长裙,乌发斜插支碧玉步摇,眉目如画,微挑的眉峰让她多了分女子少有的英气和爽利。正是曲非烟。
而在她身边端着碗盏站着的人,梳着双环髻,乖巧的脸庞望向洛尘时露出深深的自责神色。却是夏鸢。
“吧嗒”一声,茶盖碰撞的声音。洛尘寻声望去。那红木雕花椅上,妖娆的一手支着头,一手摆弄茶盖的人,不是南宫殇是谁。
只见他一袭艳红长袍松松的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