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愣愣的看着萧凌夜,那漆黑如深潭的双眼中,冰冷如霜,沉静似深渊。在那里洛尘没有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的眼里没有她。
洛尘心中一痛,她转头问萧天旭,语气也有些气愤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尊主他服用离人醉来解荼蘼睡的毒,只是这以毒攻毒的方法过于猛烈,使尊主丧失了部分重要记忆。而很不幸的是,这部分记忆就是有关于洛尘你的。”温暖和煦的话语传来。洛尘这才注意到这御书房还有一个人。一袭松鹤深紫官服,头发半挽,折扇轻击手掌,笑的甚是fēng_liú倜傥。正是沈流景。
洛尘又是一惊,原来萧凌夜真是是忘记自己了他才会没有来找自己。而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自己。正待要说什么,又被那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萧凌夜冷声道。
“夜,我是苏洛尘。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最爱的人!我们是那种很相爱,很相爱的关系。”洛尘站到萧凌夜面前,有些焦虑道。
萧凌夜看着眼前众目睽睽之下好不遮掩的人,眉头又微微皱起,漆黑如寒潭的眼中,隐有微风刮过。这样的女子,到底有哪点能让自己喜欢?
似是怕他不信,洛尘伸手从头上取下朱雀玉的簪子,递到他面前道,“这是你送给我的玉簪,我们的定情之物。”
萧凌夜望了过去,那艳红如火的本是九渊阁尊主信物的朱雀玉,此刻被做成了女孩儿家的簪子,安静的躺在一只温软的手里。萧凌夜薄唇轻抿,神色越发清冷起来。
“夜哥哥,纤歌亲手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糕点。”一阵婉转莺啼般的声音传来,话音刚落,御书房的门就被推开。馐刈诺奶监并没有阻拦,想来这种事最是寻常。
门外进来的人,眉若远黛,朱唇轻点,冰肌玉骨,双目似秋水潋滟,一袭胜雪的烟纱逶地长裙,手挽同色细长烟纱披帛,更衬得她冰肌玉骨,不似凡尘。烟纱裙摆轻轻摇曳,似白莲绽放。正是云纤歌。
只见她美眸一扫,当视线落在洛尘身上时,明显一顿。有宫女告诉她萧天旭带了个女子进了御书房,她当是给萧凌夜介绍的女人,于是赶来看个究竟,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苏洛尘。
云纤歌眼底藏着深深恨意。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还出现在这里!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她不会再惹雷叩模∫垢绺缦衷谑撬的,况且他现在根本不记得她不是?
思至此她随即扬唇讥讽道:“原来是你啊。像你这种薄情寡义之人,竟然还有脸来见夜哥哥。”
洛尘被她这莫名其妙的话弄的一愣。
“夜哥哥你不知道,你以前对这个女人有多好,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曾经我也以为放下食盒,走到萧凌夜身边就要抚上他的肩,却被萧凌夜不着痕迹的躲开。云纤歌眼神一暗,这么长时间了,他始终不让自己碰触分毫。
她稍一顿,又恢复她纤尘不染的出尘身姿,看着洛尘,缓慢道:“可谁知道她竟然突然失踪了。害的夜哥哥你伤心欲绝,引起体内血气上涌。而我听说她走了之后,九渊阁不少珍宝呢。现在她又莫名其妙的回来,搞不好是在哪里沾花惹草后,知道夜哥哥荣登大典,想来攀附富贵而已。夜哥哥你可不要被她无辜的形象蒙骗了,而让她入了这后宫。”
洛尘听着眼前这白衣出尘的云纤歌这通篇的荒谬之言,气极后,顿觉好笑。
“云姑娘,请你不要在这里诬蔑洛尘,她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萧天旭脸色难看道,他上前还有说什么,被洛尘伸手打断。
“我说前任的云宫主。你说的话中有几点需要更正。第一,我并不是自愿离开夜的。第二,我来找夜可不是为了成为他身边众多女人的一个,而是成为唯一一个。还有,”洛尘冷笑一声,“我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评论。”
云纤歌银牙暗咬,什么成为唯一个这种言论,才最让她痛恨的地方。她挑眉婉转道:“那就是说,你不愿成为夜哥哥的妃子,想来你也。那你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呢?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什么成为唯一的话呢?”
云纤歌的话顿时让洛尘语塞。她现在还真没有想过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萧凌夜身边,毕竟对于失忆这种事,洛尘还很是担心。萧天旭总有回边塞的一天,那时自己要怎么办?这样想的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流景看着眼前的一切,轻摇折扇,嘴角似有似无的笑着。并不言语。
“她当然有资格!!”伴随着推门声,一声娇媚酥麻的声音横空而来。
那人身着绣牡丹争艳桃红衣裙的人,正是那本应该出了皇宫的司音。而她身边站着因为没有拦住司音而战战兢兢擦汗的守门太监。
司音倒是不管那人,妖娆的走进来,妩媚一笑道:“尊主身边现在不是正缺个得力的贴身丫鬟?我看她手脚伶俐,当一个丫鬟应该不成问题。而且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尊主可以把她留在身边,慢慢考量不是。想来一个丫鬟也折腾不出什么事端。”
司音杏眼微挑,媚眼如丝的望着萧凌夜道:“尊主,你觉得怎么样呢?”
众人视线全部落在萧凌夜身上,只见他薄唇轻抿,神色清冷一片,漆黑如深潭的双眸看不清任何情绪,周身那股天成的压迫感,让众人紧张起来。半晌过后,他薄唇轻启,冰冷道:“也好。”
司音暗暗吐出一口气,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