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清凉的晨间,四名俏生生的侍女正围着一个红衣少女,少女一头红发,顾盼之间,芳华尽显,但气质清冷,一双丹凤眼里正透出不耐烦,细细看去,仿佛还有一丝无奈,正是二八年华的骊歌。
“碧海!”红衣女子唤了一声。
一名绿衣女婢应声道:“奴婢在!”
“去山下传话,本少主午后会去大院!
侍女碧海应声而去。
骊歌没来由地一阵心烦,她想了想,去了观星台。
骊山老祖正在作画,一旁的双鸾悄悄做了手势。骊歌跟着她来到了台边,眺望着层峦叠嶂的群峰,烦躁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嬉笑地看着双鸾:“姑姑,你这些年都不见一丝变化,如今看来我年纪都比你大了。”
双鸾横了她一眼:“你放心,等今年你的劫数过了,以后百千年你也会是这个样子的。”
骊歌一怔,连忙摆手道:“姑姑,我可不要永远一个模样,那样多没意思,别人还以为我是妖怪呢。”
双鸾啼笑皆非,淡淡地看着她:“少主,咱们骊山上除了您和老祖外,都是精怪!”
骊歌嘿嘿道:“可是姑姑,你乃是百鸟之王,凤凰都要在你面前低头呢呢。”
双鸾轻笑道:“那又怎样,那二人可有我活地逍遥自在?”
骊歌偷偷靠了过去:“姑姑,今晚把盘龙镜借我吧?”
双鸾看了看专心致志作画的骊山老祖,嘴角禁不住抽了抽:“你这小丫头,又要观西山之景?”
骊歌傻乎乎地笑了。
骊山老,过来!”
两人连忙走近观看她的新画作,骊山老祖今日所画的正是骊歌练功之景,娇憨的红衣少女,举手投足间尽是说不出的潇洒与fēng_liú。
骊山老祖将画小心翼翼地交给了侍女,一边净手一边道:“你父亲派人来寻你了?”
骊歌点点头:“嗯,说是要我下去见一面。”
骊山老祖淡淡道:“当年我做主了断了你与你生母的母女情缘,你可怨我?可曾后悔?”
骊歌连忙跪倒:“婆婆,徒儿不会。徒儿认为,这世间的万千情缘,都逃不过一个散字,不过是时日长短罢了,我与她已有十月之久的情缘,想来足够了。”
骊山老祖手中的动作停了,看了看双鸾,见后者一幅忧心的样子,也有些唏嘘:“徒儿,你自幼随我等清修,但婆婆并不是要你舍弃世上的所有牵绊,这骊山上的人与你不同,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是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才造成今天的孑然一身,但是婆婆、双鸾还是大长老他们我们没有对人性就此绝望。婆婆也希望你如此,你生母这些年来对你不闻不问,甚至在你出生时欲取你性命,但你父亲却对你关怀备至,你与他的父女血缘不可忽视,你可懂得?”
骊歌点头道:“是,徒儿谨记!”
骊山老祖摆手道:“去吧,收拾一下,早去早回。”
看到骊歌慢慢离去,骊山老探口气道祖问道:“莫不是这孩子受了我的影响,性子怎么如此清冷?陪她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双鸾叹口气:“老祖,少主平日里活泼可爱,看不出来性子寡淡,奴婢派去的人也都不是木讷之人,许是当年火氏女伤她太深了。”
骊山老祖沉吟道:“她还关注西山之事吗?”
双鸾微笑道:“刚刚还找奴婢要盘龙镜呢!”
骊山老祖闭了闭眼睛:“双鸾,这孩子的命数,我看不清了!”
双鸾大惊,颤声道:“老祖,您是说少主的命数断了还是怎得?”
“不是!”骊山老祖抬手望天道:“她的天命星周围有几颗辅星,光芒不逊于她,我却算不出是福还是祸。”
双鸾喃喃道:“一万两千年了,灭世大劫真要来了吗?”
骊歌大踏步进了骊宁的院子,见其正候在门前,忙快走两步,扶起正欲行礼的骊宁:“父亲,快请起。”
骊宁执意挣开手,示意儿子一起行礼:“参见少主。”
一旁的火娥越看越生气,声音有些尖利:“让自己的父亲行礼,也不怕折了寿数。”
骊歌背负着双手,随意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夫人也在?”不再多言,当先进了屋子。
坚持将父亲让到上座,骊歌吩咐侍女将带来的药给骊宁。这些年来,骊山老祖并不瞒她,她出生之日,骊宁与八大长老结阵,对抗天劫,身受重伤,功力不仅大不如以前,而且身子也是病恹恹的。即便如此,每个月骊宁都坚持上山见女儿一面。骊歌十五岁及笄后,才改为每个月下山相见。
双生弟弟火愿已是身材挺拔的少年,上前替父亲接过东西。
骊歌沉默不语。
火娥几次要出言,都被骊宁的怒视吓住。
骊歌想了想,问道:“父亲,你打算何时卸任宗主?”
骊宁还未来得及答话,火娥大怒道:“不孝的孽女!你就这么急不可待想当宗主吗?”
“住口!”骊宁和骊歌身边的大侍女楚岫同声怒斥。
楚岫纤手一翻,掌上已见隐隐白气,就要出手。
火愿连忙出手拦住楚岫,看向骊歌:“姐姐,那是母亲!”
另一侍女秦眉冷然叱责道:“胆敢侮辱骊山少主者,杀无赦!”唰,银剑在手。
骊宁止住火愿,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长女:“小歌…………”
骊歌目光掠过他早生的华发,心下一酸:“住手!”
火娥松了一口气,被火愿拉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