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眉头紧锁,思量着接下来的打算。
这南赤国虽然民风淳朴,甚至有些地方在外人看来还顽固不化,却在治国理政上独有一套,比如越往南赤国的都城扶摇山处行,所需要的通关文牒就越多,这就无形中限制了行人必须按照他们划定的路线赶路,如此一来行踪就难以保密了,除非他们到了下一个城里不出来走动。
双鸾安慰她道:“少主,不用烦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不寻事,低调些想来就无碍了。”
骊歌摆手到:“姑姑,我们应该是被人盯上了,只不过我一直没有明白咱们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对方显然要置咱们于死地。”
双鸾不解道:“难道咱们泄露了身份”
骊歌否认道:“不像,应该是惹到了一伙人,若是泄露了身份,除非是南赤国现在就要与东骊交恶,否则南赤国的王室肯定会有人来交涉。”
忽然,楚岫小跑了过来:“少主,姑姑,有人来了。”
三人此时正在密林休息,外面的驿道上传来了雷鸣般的马蹄声,骊歌隐下身形,悄悄向外面望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一群似曾相识的黑衣骑士御马而来,当先的一人虽然以面具遮面,却挡不住挺拔的风姿。一行人似乎赶路很久了,风程仆仆,马蹄声缓了下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殿下,休息一下吧。”
听不清那面具男子说了什么话,却见众人都下了马,竟然牵着马进了树林。
骊歌她们对视了一眼,小心地屏住呼吸。
待那些人走近了,三人突然发现这群人正是那日青丘城外遇到的南赤国的王子!据胡正所说这位王子也是当今南赤国国主的独子,封号为苍王,不出意外的话的他就是将来的南赤国的国主了。
双鸾见有些侍卫开始在林子里清理空地,有些还埋锅造饭,似乎要在这里安营扎寨,暗暗着急,不住地看向骊歌,示意她寻机赶紧离开。
骊歌却有些兴奋,忽闪着大眼睛,第一次接触到南赤国的皇室中人,她还真好奇。
苗仓接过属下递过来的水囊,顺手将面具摘了下来,就听到轻微的一个声音传来“咦!”
他眼神微变,又把面具戴上,喝道:“什么人?”
众侍卫听到了这话也骚动起来,个个刀剑出鞘,围在他身边。
桑莫环视了一周,并未发现人影,只有树叶偶尔发出飒飒声,心神一紧,太不寻常了,偌大的树林里竟然连声虫鸣声都不闻,更不用说飞禽走兽的影子了。
他迅速自怀中掏出一面小小银镜,口中念念有词,那银镜瞬间光芒四射,旁边的另一位大汉手持双斧紧紧跟在他后面。
眼看着那面银镜就要扫射过来,骊歌暗叫不好,正要不管不顾地遁走,就见林子地上原本布满的树藤一触到银镜的光忽然间如同流水般向地下缩去,骊歌看呆了,难不成这树藤还成了精?
眼看这树藤须臾消失在地下,桑昆大喝一声,腾空而起,手中巨斧,对着那树藤最后缩进去的地方狠狠地砍了下去,这巨斧的力量实为惊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后,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数声惨叫从地下传来。
苗仓面不改色地看着地上大坑,尘土过后,七八个身影横倒竖歪地出现在视线里,从服饰看得出是女子的身形,心中就有了计较,冷哼一声:“斩草除根。”
骊歌掏出龙纹杯,示意双鸾和楚岫跳了进去悄悄地往树顶上爬了几步。
“是!”桑昆大声应道。带了一众侍卫,接了桑莫手中的银镜,消失在林间。
杨清和低眉顺眼地跟在苗仓后面,内心却惊惧万分,小声道:“殿下,是不是花家……”
苗仓冷哼一声:“手都伸到这里了,难道本王还得供着?”
杨清和不敢再多言,暗自祈祷花家可不要认为今天的失败是自己的手笔,又担心苗苍发现自己的异常。
一旁的桑莫在苗仓身后低声道:“殿下,依照花家今日行事,属下担心她们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有后着。”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女子的叫声传来“哎呀!”
三人大惊,桑莫与杨清和一左一右挡在了苗仓身边,看着突然从天下掉下来的少女,亮出刀剑便要上前。
却听到一声轻喝:“住手!”苗仓越过两人疾步走到少女身边,看清女子的面容后,话中有一丝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那少女正是骊歌,她两只手正努力抓住一根飞速消失的绿藤,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在树上躲着,这跟藤条突然缩回去了,我没攀住,就掉下来了。”
三人听她说得这么坦荡荡,一时间愣住了,还是桑莫最先反应过来,手中的斩刀脱手而出,啊!一声惨叫传来,二尺长的斩刀近乎一半没入了不远处的一棵粗大的树干中,一个女子的身形随即显现出来。
骊歌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连手中的藤条脱手而出也不觉。
苗苍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见她面色有些苍白,身子还伏在地上,似乎被吓到了,连忙伸手扶她。
杨清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没见过骊歌,只是从密报上得知苗苍为了一介女子改了行程,如今又见自己的心上人竟然不顾尊卑主动去关心一个貌不惊人的少女,不禁下意识地阻拦道:“殿下小心,这女子来路不明!”
苗苍伸出的手被她一拦,停在了半空中,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骊歌心里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