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安市。
坐落在华东六省一市的中心,这里离南来北方的重要交通枢纽巴图市只有200公里的距离。
天蒙蒙亮的时候,长途客车进了贵安的开发区汽车总站。
慕容香港车上的时钟,红色的数字显示早晨5点45。
立秋后的贵安乍寒还暖,他的衬衣西服穿在身上显得不冷不热刚刚好。
跟着大部分乘客下车,出站口很多拉客的黑车司机围在出口问进出的乘客去哪里,要不要打车。
慕容香港对着拉客的人摇摇头,径直走向站外的一个小食车。
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在那里等待着食客。
这个季节六点天亮,黎明前的少许黑暗还萦绕在贵安的天空。
小食车上有鸡蛋夹馍和肉夹馍,他看不出那都是些什么肉,所以直接要了三个鸡蛋夹馍。
姑娘手脚麻利的给他做好,鸡蛋身材夹在馍里,接过递过来的三个肉夹馍,每个两块五,三个七块五,把钱递给姑娘,他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公交车。
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上面是一串数字和地址。
这是千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的医院里的护士的一番心意,救命之恩所能给予的报答,他犹豫着要不要去联系这个手机号码的主人,护士说的那个她的名叫蓝盈盈的女孩。
虽然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一个女孩的帮助,但是别人的一番心意,他还是决定联系一下这个女孩。
时间还早,他先吃完早饭,然后上了公交车,驶向了市里纸条上留的地址。
早晨的街道上,除了穿着橙色卫生服和镶嵌着反光带的清洁工人,贵安的街道上并没有太多的人。
公交车终于是在一个叫安在里的站牌停了下来,慕容香港下车,观察了四周,大部分都是一些平房,远处隔街却是另一番天地,高楼大厦林立。
有遛狗的妇人从旁边路过,上下打量着衣着有些褴褛的香港。
他在这个这个被叫做安在里的平房聚集区转了起来,有个小小的理发店已经开了门,一个老头往门外搬出来一块写了红漆大字的牌子,牌子上写着理发5元。
他摸了摸自己满脸的胡须,走了过去。
“大爷,营业了吗。”香港客气的打着招呼。
头发几乎全白的老头打量了一眼香港:“嗯。”
老头话并不多。
理发,刮胡子,老头手艺娴熟。
“大爷,这里是叫做安在里吗,这里是区还是村?”
“是个村。”大爷的刮胡刀在皮带上来回摩擦了几下,继续给香港刮着胡子。
贵安这几年发展的挺快,也有不少的外地人涌入,所以突然在路上出现个衣着有些邋遢的外地人大爷也不觉得奇怪。
香港又问了图书馆和手机店服装店以及城市的闹市区在什么地方,大爷也都是一一和他说了。
时间指向七点,城市醒了过来。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
香港往闹市区走去,就在安在里前面的那条街的对面。
他要去那里的图书馆买一份城市地图,手机,以及适合这个季节穿戴的衣服。
还剩下几排平房就要走出安在里的时候,旁边一个服装店已经开了门。
瞅了一眼里面有男装,慕容香港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个身高中等,身材偏瘦的女子。
女子见有人进来,迎着打了声招呼,却又有意的把脸别到一边,慕容香港还是发现从女子的左眼眶是青的,显然是被人打过。
可能是别人的家事,慕容香港并不在意,他佯装没有看到,在店里随意的翻看着衣架上的衣服,又取了一顶棒球帽戴在头上,可是他心底还是有着别样的感觉,这个女人的模样,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的让他动心的女人。
他不知道他失忆的这段时间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或者爱上过什么人,但是在他仅存的记忆里,这个女人,是第一次让他感到心动的女人。
这么一个让人心动的女人,谁舍得打她?慕容香港有些恼怒。
女人温文尔雅,气质如兰,在这种小地方,有这等姿色这等气质的女人,属实难得。
慕容香港选了一条的灰色面料厚实的运动裤,黑色的耐克大标开衫连帽上装,一件阿迪三叶草绿标长袖针织衫,一双阿迪的三道杠综训鞋,交钱,总共625,女人给抹掉一个零头,留了600。这个价格能买一身,明显就是高仿的服装鞋帽。
临走前慕容香港又看了一眼这个女人。
一个人一辈子会遇到很多喜欢的人,但是一个人一辈子却极少能遇到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人,而当你遇到时,恰好不是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那你只能选择擦肩而过。
慕容香港不知道自身出了什么问题,他的记忆里他没有过初恋,记忆最深的就是学习和打架。他的记忆是断层的,这使他只能摸着石头去生活,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中会冷不丁的出现什么,他不怕出事,他怕的是如果出事了,他身边的人,他能不能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
而且,他还需要马上建立一个自己的根据地,然后在稳定下来之后,他需要打听一下他的爷爷的近况。
而这里离他的老家松江县,却有四千里远。
他检查过西服和西裤,口袋及其他任何可能夹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特别的信息,他把衣服都扔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去了街道对面的图书馆里买了一份贵安的地图,发现安在里是贵安东北角的一个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