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苏家人进城了!”
“哪个苏家人?”
“还能有哪个苏家?”
“可不是,苏家二公子无故在城里被害,还不是全尸,可不是要进城讨要个说法么!”
“那不是都已经结案了么!”
“谁知道呢!”
“苏家只剩下二公子掌舵了,眼下二公子都不在了,苏家哪里还有人啊?”
这里大家正说着,只见一队人马进了城。为首的是一顶八人抬着的轿舆,上面端坐着一男子。那人看上去二十又几,手里拿着折扇,眼里精光外露,身上的衣服甚是华贵,一看就是海外出产的料子,白日里看着有些晃眼。他的小童始终紧紧地贴着轿子,不断地撒着鲜花,香风吹了一路。那男子坐在上面怡然自得,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路旁的人见了只觉这人的排场不但俗,而且腻味。
“这人谁呀?弄了一路!”
“什么呀这是,这是苏家现在主事的么?”
“苏家不是败落了么?哪里还有人呢?”
“哎呀你不知道,这样的大家族,别处肯定还有些旁支呢!”
“什么呀,我听说他是苏家极远房的亲戚,还是个庶出,叫苏玖,原来就只是在二公子跟前打旋磨子的!”
“我说呢,看他那气度,比起苏家的二位公子差远了,更别提原来的苏家老太爷了!”
大家正议论纷纷,那苏玖带着人在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这宅子的旧主人已经搬走了,只因两天前有人买下了这座宅子。说起来这宅子原本是苏家的,两年前的那场大火,将苏家烧的啥都不剩。苏家退出了无月城,这地块就荒废了,后来才有人在上面又建了新宅院。
苏玖带着人弄这么大的动静,没多久,整个无月城都知晓了,也包括秦家。现在人们都等着秦家人的反应。可是这些天,秦家依然如故,铺子照常运转着,秦家的少爷在家闭门不出。有人说是前些时得的伤风还未好,正在家里将养着;也有人说是怕与苏家人打照面,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总之,这些天,秦家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是,白家的刘敖拜访了苏家。
“刘管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玖爷,您进城弄这么大一动静,我老刘能不来么?”
“刘管事说笑了,我家二公子苏珂在无月城遭人毒手,至今不得全尸,我苏家如今再怎么落魄,也要给我二哥讨回个公道。”
“玖爷言重了,这案子已结,凶手也已伏法,哪来的公道之说。”
“办案的是娄昭年吧!他什么人大家难道不清楚么?不知他又从哪里弄来些四五路的流民,随随便便就定了罪,现在死无对证。这可是我苏家的两条人命,还有我苏家的孟总管,你们怎么的也得给苏家一个说法。”
“玖爷,娄昭年办事确实有些个马虎,但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况且,那两名凶手是当场认罪,如何能有假呢!”
“刘管事,既然这样,那叫娄昭年来给我们个交代。”
“哎哟,真是不巧了,娄昭年前些时辞官了。”
“那还真是不巧了刘管事,这难道是要欺我苏家无人了么?”
刘敖只是嘿嘿笑了两声,低头吃茶。
这里刘敖上了苏家的门,人们都只当那苏家这事就算了结了,不想苏家始终没有派人去白府认领苏珂二人的尸体。这事情就这样僵住了。白家也自从刘敖去了苏家后就再也没有动静,苏珂二人的尸体既然无人认领,那样随便用棺材收敛了,放在白府大牢里。
苏家这样的态度,显然是对于案子之前的判决十分不满。慢慢的开始有人在城中议论,杀死苏珂他们的凶手并不是王二奎和吴大力,而是另有其人。这人能是谁呢?很显然,最令人怀疑的对象就是秦家了。苏家这样的做法,也是把矛头指向了秦家。
刘敖对于这事也十分怀疑。上一次的无头尸,断口处十分齐整,比高手用快刀斩断的口子还要齐,并且尸体上没有一滴血。而这一次的尸体,不光有血,而且那尸身颈部的断口处明显就是用刀切下的。两次的作案手法完全不同,很显然两次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刘敖也不相信王二奎与吴大力是凶手,那案子虽然不是他负责的,但是卷宗他看了,疑点重重。娄昭年又突然辞官不知去向,别提苏家不会相信,任是谁也说服不了。可是陆总管只交代自己去苏家表个态,没有要自己查下去的意思。刘敖对于这件事只能三缄其口了。
秦珍这回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上门来看望他的亲友全都是郝总管接待的。林桐也乐得自在,秦珍不来烦她,正好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写写画画。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郝总管关照过了的,底下的人对林桐都十分尊重。茗艳与她相处久了,也是当自己的正经主子奶奶在伺候。她心里还盼着,自己若是入了林桐的眼,哪天还能熬出头,给自己爹妈脸上增光。
这天,紫儿下了帖子约林桐去赏花,郝总管忙派了两名家丁跟随,并向林桐说明了是随行保护她的安全。
过了午时,紫儿的马车就在秦府门口候着了。林桐出了秦府,紫儿一把将她拉上了马车。
“桐夫人,我看你这阵子也不出门,便下了帖子,找你出来散散心!城西新开了一间苗圃,我想着,这样的花品,约了你来共赏,才不落了俗套。”
二人去到那花圃,好好赏玩了一番,确实都不是凡品。回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