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伟煜再看愚爷的时候彻彻底底地就是丧胆游魂了,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果事情真的像是他偷自揣测的那样的话,他往后的日子还会有活路吗?
托马斯该不会是愚爷的人吧,韩伟煜战战兢兢地打量着愚爷的一举一动,愚爷还是那一副不拘形迹的姿态,一脚搭在另一只脚的上面,右手夹着一只刚刚燃烧的雪茄一口一口吞吐着云雾。
“韩王啊,愚某人比你要年长许多,不知道愚某人可否称呼你为韩侄子?”愚爷注视着眼前双腿几乎正在发颤的韩伟煜道,“毕竟啊我愚某人在这个位子上坐久了,也还没称过谁什么王啊天啊,还真的不适应,人老了,这些新鲜事物接受不了了。”愚爷故意把话往年龄上面引,他韩伟煜不是认为他是一个行将朽木的老头吗?
韩伟煜在听到愚爷说出韩王的那一刹那仅仅存留着的一缕胆量都被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他何德何能让愚爷称他韩王,他是想过,但那是在他收服了大愚帮以后,这个变化还不算在他的计划范畴里,这个叫他如何是好。
于是只得接着诚惶诚恐,“愚爷,刚才是小的眼拙,眼拙。愚爷要是不嫌弃直接叫我一声韩伟煜就是我的万分的荣幸,愚爷的侄子我不敢当不敢当。”
笑话,他和愚爷才差了多少不过也只是同个辈分的年长者和年幼者的差别,哪里还会划出一个辈分的差距,这要是应了哪怕是以后他韩伟煜有那个能力去收复愚爷的大愚帮,也会被套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他又不是傻子,会真真实实地回应。
更何况愚爷的那一句新鲜事物不是明摆着在讽刺他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嫩头青吗?
呵,说这种虚套的话愚爷要是称第二又有谁会大言不惭地称第一。
还真有,容景欢在愚爷和韩伟煜的东南边的坡后面,幸灾乐祸地赏着这出多姿多彩的戏,不时地和两边的容华和阎璟睿冒出一句,“瞧那一副经典的狗腿样,啧,伤风败俗。”
再说愚爷的反应。
“哦,看来愚某人的确是一个凶神恶煞”,愚爷转头和鲁尼说,“欸,原来当我的侄子是一件如此耻辱的事情?看来我们回去要和托马斯说说了,这趟的事买的不划算。”
鲁尼连连点头,十分配合愚爷的苦情戏码。只有他知道这是和那个景先生的交易,至于托马斯,不过是个bl的小头目,要拿下托马斯在蓟市的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还不只是轻轻松松地一句话的事情,哪里会需要花钱去买。
逢场作戏罢了。
而韩伟煜在从愚爷的口中提到托马斯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买,愚爷竟然从托马斯这里把今天的这一场交易买下,到底愚爷是出于什么目的,托马斯又为什么要把今天的事卖给愚爷,或者说愚爷该不会料到他以后的打算了。
可是这些都无从而知。
这一连串的变故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在韩伟煜的脑子里越来越密,越来越烦躁,可是现在又不是可以烦躁的时候,人生如此,像是眼前的这些陡然生发的变故,走对了棋子就可以扼喉抚背,来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但要是走错了一步就会痛不欲生惨不忍睹。韩伟煜心头是越来越乱,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下的现状。
他哪里会料到托马斯竟然会背信弃义临时变卦。
但是韩伟煜和托马斯本来也就是明明白白的利益关系,只是韩伟煜的傲世轻物酿成的大错罢了,愚爷是和容景欢有着明确的利益共赢,那托马斯为了愚爷手里的好处,倒戈又有什么奇怪,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存在什么正义。
人大抵上都是有着极其肮脏的自私的一面,只是事情一旦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就不是一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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