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凉生与新兵营将士也来到了瓜州,虽说一众新兵经历了战火,但是毕竟与精锐之名还相差甚远,只是临时被编入了瓜州守军飞熊军。
可刚刚来到的第一天,新兵营的一千兵士便和这些老卒起了摩擦,原因无他,只是这些老卒见到新兵的那一刻便脱口而出两个字:“逃兵。”
“我们不是逃兵!”一个新兵涨红了脸,朝着讥讽他们的一众老卒吼道。身后的一些新兵也围了上来,逃兵的名头不是谁都不愿意担。
“呸!”那老卒啐了口唾沫,脸上满是不屑之色,掂量着手中的马刀,说道:“咋就不是逃兵了?弃城而走还不是逃兵,嘿,也就是将军仁慈,肯收留你们,要是我当主将,你们这些新兵,就得通通斩首,把你们这些脑袋挂在营帐之外。”
“所以你不是。”徐凉生拉开与他争吵的新兵,站在了老卒面前。
那老卒不屑之色更甚,朝身边袍泽挤眉弄眼道:“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那个大将军站老子前头呢,我舍不下这张脸皮和这些娃娃计较,咱就散了吧,不然一会儿将军寻赢,还以为我欺负这些半大的娃娃呢!”
一众人皆是轰然大笑。
徐凉生从身后缓缓将桃花拿到手上,因为一直在疾行的缘故,桃花没有再找一个存纳的盒子,所以直接背在了身上。
一直没有擦枪,此刻的桃花上还沾染着寸寸血迹,枪尖闪烁着血色的微光,通体黝黑的枪杆更是显得煞气尤为突出。
“你想比试比试?”徐凉生抬枪一指,这枪尖正好抬在了老卒鼻尖处。
那老卒显然也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大阵仗之人,没有被徐凉生这一抬枪给吓到,不急不缓的把手中的马刀抬起,想要拨开枪尖,但却没有拨动,顶在鼻尖上的枪尖岿然不动。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壮汉拨开人群大喊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鲁校尉。”站在与徐凉生对峙老卒身边的一人回道:“这些娃娃戾气太重,我们可没下手!你看看。”
“你!”徐凉生身边的新兵有些气不过,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鲁校尉皱着眉头,语气不急不缓:“都散了,和一些娃娃计较成何体统?”鲁校尉把与徐凉生对峙的老卒拉开,看着依然不曾放下枪尖的徐凉生,语气有些阴沉的说道:“怎的?我一校尉说话还不好使了?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有这脾气上战场再说,和自家人逞英雄算得上威风?”
徐凉生面色不改,放下手中长枪,看向这位校尉,问道:“鲁校尉不想问问缘由?”
“说你们是逃兵还说错了?”那被鲁校尉拉开的老卒喊道。
鲁校尉一听也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定是这几个老卒寻衅惹得这些新兵有了脾气,这逃兵的名头哪是谁能受得了的?
鲁校尉也未曾多想,说道:“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了结如何?”
“道歉!”徐凉生掷地有声,身后的一众新兵也是大喊道:“道歉道歉!”
那鲁校尉的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一众新兵,大喝道:“都给老子住嘴!”鲁校尉腰间刀柄提在了手中,接着说道:“怎的?你们要造反不成?这是军营,还以为在家里呢?这事儿就这么了结了!这是军令!”
“道歉!”徐凉生向前一步,面色凝重。
“我说,了结!”鲁校尉将马刀抽出,发出噌的一道声响。
徐凉生和鲁校尉对视开来,如果不是这老卒说话太过难听,徐凉生真的不想和飞熊军这些将领们有冲突,这些新兵刚刚被编入军中,此时若产生冲突,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此时看着鲁校尉也不是讲道理的主,徐凉生想了想心道算了,日后都是共事的袍泽,闹得太僵对谁都不好。
想到这儿,徐凉生没在和鲁校尉对视,伸手作揖,说道:“小生日后讨教”说罢,便转身离去。
鲁校尉也暗自松了口气,刚才徐凉生对视之时眼中的那一抹杀意他可是看了个清楚,虽说看起来还是个半大少年,但毕竟经历了战阵,那股子杀气错不了。更何况,他堂堂校尉与这些娃娃斗武,这事儿闹到将军那里,免不了被责骂一番。
毕竟说到底,自己还是有拉偏架的嫌疑。
徐凉生刚刚转身,那老卒立时补了一句:“嘿,我以为多大的能耐。”
没理会老卒的讥讽,徐凉生拉着一众新兵转身走去,只是握着桃花的手紧了紧,桃花之上内息浮动,还没走出几步,那老卒朝地下啐了一口唾沫,刻意吐的很响,讥讽道:“就是一群没爹娘教育的软蛋,那个拿枪的,还小生小生,一身惹人作呕的书生气,呦,没看出来!也不怪做个逃兵,不是个读书人吧?”
徐凉生后撤一步,弯腰转身,全身尽数内气瞬间集于手中,桃花之上的光芒陡然乍现,徐凉生向老卒方向狠狠的将桃花掷出。
一道劲气瞬间起来,那老卒还未来得及做些反应,长枪直接将他穿了个通透,桃花“叮”的一声扎在了地上。
那老卒瞪大了双眼,嘴角溢出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凉生,手指微抬,好像要说些什么。
徐凉生走到老卒面前,将老卒抬起的手指按了下去,阴恻恻的笑道;“是不是逃兵你下去帮我问问那些被我一枪扎死的西羌蛮子,至于是不是软蛋你也看到了。不过有一点你还真说对了,小生真是无爹无娘的人。”徐凉生抬头看向这些老卒,从来不曾人前失仪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