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齐要扮一个荒唐王爷,自然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才行。他的鼻子就像狗儿一样灵敏,叶邑辰这有什么好东西都瞒不过他。“你呀你呀!”就拍了拍叶枫齐的肩膀,吩咐管事去取了惠泉的泉水过来给叶枫齐泡茶,他则带了纯钧和含光去了小豹房胡同。
叶枫齐喝了两壶用惠泉泉水泡得好茶,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叶邑辰才姗姗来迟。
“怎样?”叶枫齐就站了起来。
叶邑辰神色从容地在他身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拿起几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啜了一口,才慢慢地道:“成了!陈嘉已经答应了将那孩子放出来。含光和纯钧已经带着孩子回到了孩子的舅舅家里。”
“那姜政那边?”
“我已经叫人带了孩子身上的赤金长命锁给姜政看,姜政看了自然知道咱们不是骗他的。”
叶枫齐很好奇叶邑辰是怎么说服陈嘉的,隐隐感觉到这里边恐怕牵扯到夺嫡之争叶邑辰立场的事情。恐怕叶邑辰也不大好和他说得太明白,他就忍住了没问。站起来道;“既然事情解决了,弟弟就先告辞了。”
叶邑辰笑着说:“这都已经戌时了,你别走了,今晚就在我这外书房歇了吧。”
叶枫齐也不和叶邑辰客气:“也罢!那我就在十六哥这儿睡一晚上。咱哥俩秉烛夜谈!咱哥俩儿已经多少年没干过这么风雅的事了?”脸上就带了戏谑的笑。
叶邑辰脸色微赧,咳嗽了一声,掩饰道:“秉烛夜谈吗?还是等下一次吧,你嫂子见不到我,恐怕一时不会睡的,她怀孕之后身子骨不好,我不进去看看不放心……”
叶枫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叶邑辰平素十分严肃克制,想捉弄他一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知道你担心嫂子,刚才和你开玩笑呢,快进去陪嫂子吧,你这里这么多丫鬟小厮,够我使唤了!”
叶邑辰哑然失笑,叫了管事进来嘱咐几句,叫他们好生服侍着叶枫齐,这才回了内院。正房的灯光果然还亮着呢。
小丫鬟挑了帘子,叶邑辰就进了屋,看见雨澜背靠在弹墨大迎枕上,正就这一盏瓜型的羊角宫灯的昏黄灯光看书。雨澜看见叶邑辰进来,就趿了鞋下地:“王爷回来了?”
叶邑辰挽了她的手,两人坐到榻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这几天,每天叶邑辰回来都会给雨澜讲一讲科考案的进展,叶邑辰不回来,雨澜怎么睡得着。雨澜反问他道:“王爷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没有?小厨房今天做了墨鱼羹,要不要吩咐他们盛一碗给您尝尝?”
叶邑辰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我在前头和十七弟吃过了。你就别麻烦了,要是饿了,尽叫他们进上来你吃就是了!”
屋子里的丫鬟仆妇们见了这等场景赶紧低下头去,雨澜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叶邑辰虽然宠她,但是也是极有自制的,今天不知遇到了什么事这般高兴。
雨澜就娇嗔着推了他一把,“叫您吃是怕您饿着肚子。我早就吃过了,现在这个时辰再吃可就要积食了……您快去洗漱换衣裳吧!”
雨澜用手推着他,叶邑辰就笑着站起来,去了净房。不一会儿就洗漱完毕,换了衣裳走进来。
他重新坐在雨澜的旁边,拿过她放在桌上的厚厚一大本书来看,居然是《地藏经》。叶邑辰就有些奇怪:“你怎么看上佛经了?”他知道她和一般的女子不同,是不信佛也不信道的。
“佛经读起来能让人心境平和!”雨澜这样回答。叶邑辰想起来,这段日子,虽然娘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却坚强地挺了过来,并没有因为承宗的事影响腹中的胎儿,不由对她高看了一眼。
道理人人都懂,往往却是知易行难,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雨澜就催他:“王爷,时候不早了快睡吧!明天一早儿您还要上朝呢!”
叶邑辰就笑着亲自吹了灯,抱着雨澜倒在床上。习惯性地摸了摸她已经颇具规模的小腹,问她:“今天孩子没有闹你吧?”
其实怀孕过了三个月后,雨澜的妊娠反应就小多了。只是见过一次下红之后,吃了龚太医的虎狼之药,身体一直不好。叶邑辰见多识广,却唯独对这件事弄不大清楚,还以为雨澜不舒服仍然是妊娠反应。
雨澜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好,只好含糊道:“今天挺好的,这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小宝宝像我们一样,大概也懒得折腾他的亲娘了!”
叶邑辰听她说得有趣,嘴角就勾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天去见了陈嘉一面,三舅爷的案子,有眉目了?”
“真的?”雨澜高兴坏了,转过身子,搂住叶邑辰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急急地问:“那三弟弟什么时候能出狱?”
叶邑辰不由得失笑:“哪有那么快!我已经把路全给他铺好了,接下来能走到哪一步,还是要看他自己的!”
第二天早朝,皇帝刚刚在从乾清宫里出来,冯伦就立刻禀奏说,礼部左侍郎已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