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看了顾梓聿一眼,神色间还有些忿忿和担忧:“可是……”
顾梓聿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朝着沈肃道:“不知道沈警官可否卖顾某一个面子。”
“顾总尽管开口。”沈肃微皱了眉,回答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顾某虽知道帝都的警局有规定,做笔录需得当事人亲自去警局,可规矩总是人定的。你看,现在南少爷还如此虚弱,实在是经不得劳顿,若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惊动了南丰年董事长那边,就着实是不大好办了。所以此番,顾某就舔着脸,希望在沈警官这儿要个例外,让警局的人过来,直接在医院里做个笔录罢。”
顾梓聿顿了顿,又补充道:“便算是顾某,欠了沈警官一个人情,可好?”
他这一番话,说的是进退有度,滴水不漏。
所谓威逼利诱,真乃玩弄权术的个中高手。
沈肃本就因为昨日顾梓聿的提醒对他有着一番敬意,再加上今日他的这番话,不免高看这个年轻人几眼。
帝都顾家掌权人,果真名不虚传。
“既然顾总都这么说了,那沈某也没有什么可坚持的了。”沈肃又扫了坐于病床上面容苍白的男子一眼:“不过是在医院做个笔录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就联系警局那边,让他们安排几个人过来。”
说着,沈肃便推门出去,临走前还安抚了一句:“秦少不必担忧,只是例行审讯而已,不会累着南公子的。”
不多时,沈肃便带着几个样貌年轻,身形挺拔的年轻警司进来。
其中一个年轻警司见夜舒寒的病床前坐了一个容貌绝美的弱质女子,不由得红着脸多看了几眼。只是,当他接触到顾梓聿警告的目光时,只觉得心中寒意大作,目光再也不敢逡巡在墨宁身侧。
沈肃道:“烦请顾总、秦少……还有这位小姐,先回避一下。”
墨宁有些担忧地跟着顾梓聿出去了。
这会儿她整个人都倚在了顾梓聿的身上,像极了一只不安受惊的小鹿。
“阿聿,你知道究竟是谁要害我哥哥吗?”
顾梓聿微垂了眼眸,掩去心底情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是南溟。”
“你是说南家的大少爷?”
“可他何至于用如此方法?谁人不知,碰了白粉,这辈子就算是毁了。我哥哥毕竟是他的手足亲人,若只是为了争产,岂不是太过没有人性
呵,岂止,南溟那人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现在甚至怀疑,南溟背后已然有了其他的势力。不然,就凭帝都对白粉把控的严格程度,他一个世家子弟如何能弄到这种东西?
于人,那可是砒霜一般的毒药啊!
顾梓聿的大掌轻轻地抚上墨宁柔软的长发,在她耳边低喃:“有些豪门斗争,或许远比你想象的要肮脏得多。”
话音落地的一瞬,顾梓聿明显感觉怀中的女孩儿身子有些僵硬。
“宁儿,你不必担心,现在你哥哥有我和秦律的帮助,便不会再受制于南溟。”顾梓聿的眸子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向你保证,他定会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