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就是因为这个,你娘的补葬礼你才没有回来?!”
孟爱民重新坐起来,点了点头,突然眼睛放亮,急忙问:
“为了宝贝,爹和叔叔们都死了,奶奶,那雪玉到底什么样子?难道真的像我爹说的圆形,里面是梅花图案?”
这一问使八生婆陷入了遥远的回忆,过了很久她才开口道:
“当初,老四是孟家的守护者,好好守护就是了,一直等到另一个守护者……”
八生婆突然噤声。
“什么?另一个守护者?”
孟爱民惊讶极了。
“哦,不,没什么,这个老四,他小时候我多疼他,但谁想到长大之后他最叛逆,李秀莲,你六婶,多俊的一个女人,硬是不要,非要去找那个狐狸精,贾凤英是漂亮,但她不姓李啊!”
八生婆快速地转移了话题,并且把孟爱民之前所不知道的事情一古脑儿地说了出来,孟爱民直听得双眼大睁,半晌才想起来问:
“奶奶,你原来想撮合六婶和四叔?但四叔和八婶听说是自由恋爱啊,不过,为什么八婶最后嫁给了八叔?!”
“你六婶是我娘家人,我不想,唉,别提他们了,提到他们我心烦!”
八生婆突然中断了回答,孟爱民得不到答案,只好悻悻地重提宝贝一事:
“奶奶,不提他们了。不过,我爹曾经提起过半张纸,上面画着一个圆,里面是梅花图案……”
“不错,正是灵缘图案,那半张纸原来是你爷爷在保管,后来你四叔生下来时,你爷爷就说他是孟家的守护者,于是把宝贝传给了他,还有那半张纸。雪玉的形状和图案都在纸上画着,只是下半截不见了。你四叔长大之后,非要跟贾凤英自由恋爱,不知怎么就把孟家宝贝的事泄露给她了,哼……”
“所以,我爹他们都不喜欢四叔,也讨厌八婶?”
“岂止是讨厌,哼,她做梦都想着她生的孩子可以是孟家的守护者,我呸,我偏不让她得逞!后来,我终于拿到那半张纸,瞎子李给我算出来图案的意思,但下半截不见了,所以他也猜不出下半截是什么内容,真是可惜啊!不过你四叔果然说又丢了,哼,那个小笨蛋!”
“难道是奶奶你偷去了?!”
“小鳖孙,奶奶怎么能叫偷?是拿!”
孟爱民吐了一下舌头,连忙点头道:
“是,奶奶是拿,但后来我爹怎么看到的?”
“哼,你爹这个王八羔子,想钱想疯了……”
那是八年前的一天晚上,贾一白刚回到孟庄,孟仁义新死,远在云南的孟仁信和孟爱民得到信息后便往孟庄赶。此时,瞎子李也走在去孟庄的路上。
鸡鸣三声之后,瞎子李赶到孟氏祠堂,他不知道的是疲倦至极竟然睡不着的孟仁信此时也恰好溜达到祠堂门口。只见祠堂的角落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尖嘴猴腮的瞎子李和凸眼珠子的八生婆面对面坐着,瞎子李开口问道:
“那孩子你确认是老四的?”
八生婆摇了摇头说:
“我只是怀疑,不然老八为什么把她藏起来?!”
瞎子李放心地微微一笑说:
“李姐,怀疑不能当真,况且她只是个女孩,也不打紧!老四到现在也没有娶亲,等他娶了媳妇生了儿子自然会有爱字辈的守护者了,别担心!”
“可你我都这把年纪了,等老四娶媳妇生儿子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瞎子李嘿嘿笑了两声说: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八生婆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向两幅画像,从胡雪玉的画像后取出一个方形的纸包,她回到煤油灯下,慢慢地打开纸包,半张陈旧发黄的图纸便展现在眼前。
“他李叔,你给我说的可是真的?这下半截也不见了,我只能信你哦!”
“你放心,我给你说的全是实话。不过,雪玉才是关健,只有图纸也白搭!”
八生婆慢慢合上纸包,重又放回到胡雪玉的画像之后,无可奈何地说:
“雪玉在老四的肚子里,老四可是我亲生的,另一个守……”
突然,从祠堂门口传来“咚”地一声,两人大吃一惊,几乎同时发问:
“谁?”
但外面再没有一丝动静,两人竖起耳朵听了很久,最后瞎子李站起身子说:
“李姐,老八的女娃没什么可怕的,等老四娶媳妇生儿子了我再过来!”
说完便急步走出祠堂,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便很快地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一拐弯竟然直接溜进了孟老六孟仁耀的家。
八生婆吹灭煤油灯,轻轻地离开祠堂,但她还没有走远,就听见背后传来“扑通”一声,回头看见一个肥壮的黑影正在祠堂高高的门槛处往上爬,她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去追,但她哪里追得上,望着渐渐跑远的肥壮黑影,八生婆只能恨恨地骂了一句:
“孟老三,你个鳖孙!”
果然,半张纸再次失窃。
然而,孟仁信却在得到半张纸之后不久便命丧黄泉,八生婆重又捡回灵缘图案,把它又妥妥地藏了起来。她当然不想告诉孟爱民他那个爹的可耻行径,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说:
“别问了,不该看到灵缘图案的人如果看到了,就不会有好下场!”
“咚”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好像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