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梁霏最后跟保镳另外拦了出租车上车,她没有回公司,要司机甩掉后面蓝晓铃苦苦追赶的车子。
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先是打发了那些保镳,然后才刚处理了一些事情,梁霏就想到刚刚蓝晓铃跟她说,喻颖曾在她的老家附近看见奇怪的人影,于是她打了电话给梁正毅,告诉她父亲她已经回国了。
「爸,你还好吧?」
「没事啊,妳怎么这么问?刚回来?」
「恩,刚下飞机就回家了,我想回家去看看,可以吗?」
「怎么突然想回家了?」梁正毅一听到梁霏这么说,他就放下报纸坐起身来,因为梁霏不是常说想回家的女儿,她既然这么开口了,肯定是发生事情了。
「最近听我师弟说,他看到奇怪的人影在我们家附近徘徊,爸,我担心你跟妈的安全。」
「别紧张,我们最近不住那儿,我们住几条街外的一栋别墅,妳应该也知道的。」
「爸,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做生意的过程中,得罪了什么人?」梁霏顿了一下,她还是开口问出了她的疑惑,因为刚刚蓝晓铃说得很清楚,喻颖是在她老家附近看到奇怪的人影,而不是在她住处,这只说明了一件事情。
或许冲着梁霏只是顺便,对方真正的意图是梁正毅夫妇。
「霏霏,当个生意人很难在经商的过程完全不得罪人的。」
「你没害人家家破人亡过吧?」梁霏叹了一口气,她自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就是私心的希望梁正毅能在更善良一些。
「早期,我曾经抢过一个标案,如果我没抢下,家破人亡的就是我们了,女儿,妳怎么说?」
「……」
「我是合法的程序竞争赢来的,我可以跟妳保证我没有使用任何非法的手段取得任何一点的不当利益。」梁正毅闭起眼睛,似乎陷入很不快乐的回忆当中。
「你怎么赢得那场标案的?」
「我检举了对手走私毒品的事情给政府,那老板被抓了,标案自然没有抢下。」
「……爸。」
「或许告密是一个不太高明的手段,但是他先做违法的事情。」
「都已经需要靠走私毒品,可见对方当时的财政很窘迫,是吧?」梁霏靠在电话旁边,她觉得她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历尽沧桑。
「恩,没有那场标案,后来他们公司倒了,那男的被关,他的家人因为跟太多地下钱庄借钱,整天被讨债,后来……」梁正毅觉得一阵胃酸涌上来,这是他好久都没有去回忆的事情,尽管不是他逼迫对方的,但无可厚非他也是间接造成对方家庭悲剧的原因之一「由于被讨债的精神压力跟支付不出积欠员工的薪水,后来他妻子在他那男的还在狱中时就带着全家自杀了。」
「我很遗憾。」
「我也很遗憾。」
「……爸,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梁霏既不可能说自己的爸爸错了,但她也不觉得走私毒品来危害国人身体健康是什么好事,但无论怎么样,对方的家庭因为梁正毅的检举而家破人亡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当时我们家的情况很不好吗?」
「老实说,不太好,那阵子我投资失利,跟妳妈天天睡公司,我们一天到晚都在想办法筹钱,还一堆人仰望着我们吃饭,我们不能就这么让公司倒了。」
「……」这是梁霏第一次听起父母提起这么久远以前的事情,她根本没有经历过,因此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要说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妳小时候是给仲天带大的原因,我们那时候没什么钱请保母,后来有钱了,我也不敢随便找人来照顾妳,这也是我从来不让妳在社交场合下露脸的关系……」梁正毅的声音有点沙哑,这似乎是他深藏多年的秘密,他一直都希望梁霏是在开开心心的环境下成长,什么烦恼都不需要顾。
他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他定要尽他所能,保护好她,把她宠得无法无天才行。
因此梁霏从小的脾气差就是他惯的,梁霏不读书想当艺人他也没拦着,就是找自己的好朋友陈经理照顾她,梁霏不想要他介绍对象,梁正毅就放手让他自由恋爱。
「女儿,我希望妳安全,因为那男人只是被判有期徒刑,总会有再出来的一天。」
「爸。」
「对不起,爸爸留着这么一个烂摊子下来,前一阵子,妳那个广州的朋友问过我这件事情,他跟我说他曾经在妳住处附近看到之前打伤妳的暴徒人影。」
「他怎么会有你的私人连络电话?」梁霏不解,喻文州就跟自己的爸爸有一面之缘而已,了不起他父亲受到枪伤的时候送个礼盒,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他是直接来我公司见我的。」梁正毅谈起喻文州,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想起那小伙子,那天一脸正经八百的在一楼大厅说他要见梁董事长,还被保镳赶出去公司外好几次都不肯放弃。
「……」
「霏霏,他是妳男朋友吧?」年过半百的梁父声音听起来很是欣慰,几乎是一看到这男人,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梁正毅阅人无数,他很轻易的就能从喻文州的话语当中得知两人的关系。
「……对。」
「怎么,你们两个不是吵架了吧?」
「爸,你别说的你好像什么都知道的一样。」
「呵,妳知道我赶他出去公司几次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整整十次,比我当时要娶妳妈时,我被她爸赶出她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