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在后半夜便止住了,可是下了半夜的雨,匡兀国边境的那条必经的河流——漕浦河,自然涨满了水,想要直接淌河而过很不容易,漕浦河虽然不算太宽,但是涨起水来,水流却十分湍急。
雨停了,十万兵马才赶到漕浦河,可是情况似乎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士兵们试着下水,可下水没走几步,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身体往河流的下游带,很难控制住,好几个士兵因为脚下不稳,一下子被湍急的河流冲走了,站在岸上的士兵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不幸的士兵被冲走,心有余悸。
一时间,没有人敢再下水,人过去都够呛,更别那些笨重的辎重,元帅还是不死心,于是再次下令让部队继续前进,士兵们心中多有不愿,加之又是夜晚疲累之时,士兵们缓缓的走向湍急的河流,忍着湍急的水流打在自己的胸间的痛,此刻他们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脚下,如此湍急的水流,一个不心便会被水无情的冲走,而没有哪一个士兵会想在还没上战场之前就死去,如若那样,那就太憋屈了。
十万兵马走得甚是谨慎,但是有时候命运就是会和你开玩笑,一节粗壮的树枝突然从上游飞奔而来,带来的还有更为急促的水流,正在过河的士兵瞬时惊慌失措,靠近岸边的赶紧上了岸,而走到水中央的却没有那么幸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截树枝冲向自己,一些水性好的,又有定力的人,猫着身子,倒是也躲过了一截,可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因为情急之下,一般人都慌了神。
可是那些水性不好,定力也不会好的人却没有那么幸运,或者一时慌了神的人就难逃一劫了,要么被树枝当场撞晕或撞死,要么就是连同树枝一同往下游漂去。此刻场面十分混乱,甚至有被推搡或者踩踏导致死亡的,到了生死关头,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为求得自己生存,便不会管那么多。
士兵们脸上此刻更多的不是对湍急的河流的恐惧,更多的是疲累,双眼大多空洞,没有什么生气,作为十万兵马元帅,长得甚是魁梧,甚至有些凶神恶煞的乔凌顺有些看不下去,皱着眉头看着这些极为疲倦的士兵,最终还是忍不住大喝一声:“众将士听令,在天亮之前过了这漕浦河,将士们便可整顿休息到天亮。”
将士们得此令之后,原本无神的眼睛里似乎有了那么一丝光亮,虽然知道天亮之前全部过河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至少还是有希望的。人,一旦有了希望便会为希望而努力。乔凌顺眼看着将士们的速度加快了许多,而且伤亡率也降低了一些,一直紧绷的脸,以及那锋利的眼神才缓和一些。
经过半夜的顽强过河,十万兵马终于全都过得河来,只是其中折损了好几百人,乔凌顺下令队伍整顿休息一个时辰,毕竟这一次过河对队伍的消耗有些大。
这边的队伍在整顿休息,而孙轩的队伍却在快马加鞭,他们到达南部境界的时候,雨势已经停了,就连地面也有些干了,只是越靠近南部边境地面反而越是泥泞,更增大了行军的困难,但是速度还是很快,救人如救火,战场上的形势也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差距而发生极大的改变。成败或许也在这一点点的时间里。
时间一点点逝去,最终,乔凌顺的队伍还是率先赶到,乔凌顺得知孙轩所率领的大部队还有二十里路程时,便知道不可轻易动手,加上这次出兵的目的本就不是争个你死我活。所以,也不必冒险。便下令让士兵休息调整,为下一次的战斗做好准备。
作为先锋将军的郁衡易和郁汐看着大兵压境,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包括四位副将在内,几人手心都出汗了。那些士兵更是一个个冒着汗。
但是对手却没有动手,而是安营扎寨,帐篷从中很快燃起了炊烟,这倒是郁衡易以及郁汐几人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一点,但是,正当六人走到了议事的帐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在帐外响起,“报——”
郁衡易还是平淡的道:“。”
“禀报将军,敌军的先锋将军带着几位副将,以及一千士兵正往两国的交界处赶去。”探马有些急促的道。
“退下吧。”郁衡易中气十足的道。
探马恭恭敬敬的退下,郁衡易立刻吩咐道:“立刻集结将士们,准备战斗!”
“是!”几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之后便立刻出了帐,郁汐出了帐之后看着眼前忙碌的将士,莫名的有些紧张,或许因为这是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仗,郁汐既兴奋又紧张。
郁汐复杂的眼神,以及有些紧绷的脸颊被郁衡易扑捉到,郁衡易便走过去,眼神温柔的道:“汐儿不必紧张,就当这是一次比武就好了。”
郁汐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位又憔悴了一些的中年男子,微笑道:“爹,我不紧张,有你在,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再了,我这一身武功可不是白学的。”郁汐特意用活泼的语气将这段话出来,就是为了不让郁衡易担心自己,从而分心。
郁衡易也知道郁汐此举是何意思,既然自己的女儿想让自己放心,那自己就要配合自己的女儿,郁衡易也笑着道:“汐儿是最勇敢的,我相信你。”
短短的几句话,让紧张的情绪瞬间化为乌有,此刻两人要并肩作战了,两人相互用眼神鼓励着对方,以这种方式来给对方力量。
很快,一千余人的先锋部队便已集结完毕,郁衡易着一身银色的战袍在最前面,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