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都死了,可是她还是要再他们中间插上一脚
他活着的时候不让她进门,他死了,她也要以冥婚的形式嫁给他,这样百年之后,她的墓碑上就会写着镇北王妾室的名头。
现在,他们留下的那个小孽种说,要让她连这样一个名义上的侧妃也做不成。
怎么可能,她凭什么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可笑,真是可笑
侧妃的确是大笑了出来。
守在门外的丫鬟听着侧妃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本来想敲门宽慰几句,可是一想到侧妃每次见完郡主,都会喜怒无常,又把手收去了。
她真是想不通,侧妃按着亲缘关系,怎么着也是郡主的小姨啊,怎么二人关系这般恶劣呢若是侧妃原本就和王妃不和,江南林家那边,又是怎么同意侧妃冥婚嫁过来的呢
丫鬟摇摇头,这门第越高,关系似乎越复杂。
屋内,侧妃将一纸信笺放入了信鸽足上的信筒里,这才拍了拍信鸽的头,嘴角蔓延着一丝诡秘又疯狂的笑意“去吧。”
君兮既然已经跟她撕破了脸,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厨房。
汤圆忙的跟只小陀螺似的,一边还指挥着八宝,
“八宝,火加到七分。”
“八宝,把鸡毛给拔了。”
“八宝,帮忙端一下这个蒸笼。”
八宝“你大半夜的做这么多好吃的做什么”
汤圆哼着小曲“郡主心情不好,我给郡主做好吃的,说不定郡主心情就好了啊”
八宝“”你以为郡主是你吗
目光幽幽地看向窗外,八宝说“郡主可能想吃鸽子肉。”
汤圆切菜的手一顿,“鸽子肉是很美味来着,可是这大晚上的,我去哪儿找鸽子啊,明个儿让张大厨买侄儿鸽子肉来吧”
汤圆话还没说完,屋外突然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在夜里分外清晰。
汤圆凝神细听“什么声音”
八宝晃悠出去,再晃悠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鸽子“扔瓜子壳不小心打落了一只鸽子。”
汤圆蹭了过来“”“这鸽子腿上还绑着信,是人家的信鸽,就这样吃了不太好吧”
八宝开始拔毛“反正已经死了。”
“”
花厅。
自方才侧妃来闹过之后,下人们都远远地躲开了。
眼下也没人敢过来伺候。
君兮了屋子,也不跟君琛说话,将烛火挑亮了些,捧一本书在灯下看。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默。
这次,是君琛先开口,“君兮。”
他唤她。
君兮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头也不抬地答道“这样的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你没什么好安慰的。”
“我以为你会难过。”
“难过就不会有人说了吗只会让那些人变本加厉罢了。”她笑了笑,想将手中的书翻一页,却被人按住了手。
她终于抬起了头,一双的潋滟的眸子里满是笑意,那笑却又未达眼底,“兄长又想做什么你兴致来了,就这样肆意对我。下一刻清醒了,又可以冷若冰霜。”
他身子微躬,她仰着脸,两张面孔离的那么近,似乎只要谁主动一步,就可以吻上对方的唇。
但她面上的笑太讽刺。
他不说话,抓住她手的那只臂膀僵硬得厉害。
君兮别过头,突然用力挣脱他的手,把手里的书往地上用力一砸,然后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圆润应莹白的肩出现在他视线里,那银红的束胸几乎裹不住少女的丰盈,明明不是低领的,可是他已经看到了那挤压出来的诱人沟壑,随着她盛怒中用力的呼吸,仿佛下一刻就要崩开。
一只藕臂已经攀上他脖颈,她笑面如靥,眼底却一片冰冷,“你要的不就是这副躯壳么你拿去啊别再惺惺作态了”
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他闭了眼,终于吐出两个字“别作践自己。”
听到这句话,君兮忍在眼眶的泪水终是憋不住了,她大声质问他“君琛,你好意思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吗”
一直这样作践她的,不都是他吗
前脚在金銮殿上退婚,后脚就挤上她的床。
她哭得无声无息,泪水砸在他手背,滚烫入骨。
“反正我打不过你,别说睡我,你就是杀了我,凭你的手段,也没什么摆不平的”她自嘲地笑了两声“连一个青楼女子,怕是都比我要体面吧。”
至少他将那女子赎了来,至少人家有名有份
不像她,跟他这般不清不楚,活该被人说道
他将她的衣襟拢好,一贯清冽的嗓音今日低沉得厉害,“哪有什么青楼女子,至始至终都没有,那只是一个不听话的影子,一颗已经死了的棋子。”
她闭了眼,泪水却流的凶,“君琛,我们要断就断干净行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抚上她眼角的泪痕,“你累了,好好休息。”
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君琛,我终是要成亲的。”这句话成功让男人止住步伐。
她也哭够了,抹了一把脸站起来,许是发泄完了,语气也没那么激烈了“还望兄长今后别再逾越。”
“哦,是吗”他这句话说得极轻,甚至有些风轻云淡,当他转过头,并且一步步逼近的时候,君兮心底咯噔一下。
他眼底,布了一层血丝,黑黝黝的瞳孔,阴狠得叫人不敢直视。
他伸出手,似要拂去她脸上未干的一颗泪珠,君兮竟被惊得后退一步。她后面就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