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院坐落在风景秀丽的沂蓁路,一路穿街过市,窗外的景色换了一次又一次。

江浸月坐在车上,隔着窗子看着依旧苍翠的松柏林荫路,陷入沉思。

身旁的小五看着她的眉目被车外的日光映得忽明忽暗,嘴边挑起一抹哂笑。

抽出一支烟,燃起打火机点燃。轻吸一口,吐出缭绕烟雾。

隔着氤氲的雾气,江浸月的眉目更加飘渺清丽。

“怎么了,反悔了,怕待会水哥骂你?”

江浸月嘲讽一笑,视线收回,低头盯着自己水葱似的指尖。

怕?

又有谁知道这两天她一直在等待中度过的。

她精心编织的巨网已经初见端倪,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赵清河住在高级病房,江浸月跟着小五的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里反射出来的自己的影子,莫名觉得压抑无比,闭上眼睛微微喘息一口。

小五以为她在紧张,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抹轻笑。

病房中赵清河身穿蓝白相间的条纹病号服,吊儿郎当的坐在病床上,双腿垂在半空晃荡。

一手托着一大把扑克牌,一手在拍上挑选,眼睛盯着眼前的牌,正在凝思下一张应该出什么。

“对k,怎么样,你小子管不上吧,你爷爷还是你爷爷。”

大刘抹抹头上的细汗,心中腹诽,这水哥哪都挺好就是出牌太黑,还喜欢当人爷爷。

赵清河盯着大刘肥硕的脑袋,眼睛瞪的圆圆的,像是要把他看穿:“大刘,小爷发现你意志有土崩瓦解的趋势了,不行你就认怂吧。给小爷端几天尿盆不丢人。”

他们二人打赌,谁输了谁给对方端三天尿盆。

大刘心中暗自叫苦,好歹自己也是个高干子弟,居然沦落到端尿盆的地步。

说出去被人笑掉大牙不说,只怕少不得被自己老子往死里揍一顿,嫌自己没出息。

赵清河眉梢眼角透着得意,精气神十足,哪里像是小五嘴里急性肺炎的模样。

实际上就是个小感冒,赵清河非要给自己安排进医院。

“水哥,小五哥把那个女的带来了,马上就上来了。”一个小弟谄媚地和赵清河汇报。

赵清河神色一凛,拿着手里的扑克牌朝对方打去,笑斥:“你丫瞎说什么呢,什么那女的,我他妈都叫她姐。不对……你说谁来了?”

那个小弟看着赵清河喜怒无常,心有余悸的重复一遍:“就是……您姐姐来了。”

赵清河微愣片刻,直接把手里的扑克牌往他头上一砸,纸牌零零落落的从他头上跌下来。

“靠,早干嘛去了,现在才和小爷说,赶紧的都给我打扫战场。那什么,那个小护士呢,赶紧的把液体扎上,对待工作这么不负责呢。”

小弟心里抱怨,这不就是要和您说了嘛!

他拉起被子就往里钻,刚刚打牌被子被他弄的凌乱了,他用脚胡乱的蹬平整。

一旁的小弟们都快惊掉下巴了,这水哥是不是之前烧坏脑子了,怎么如此反常。

护士拿来液体给他扎针,心中暗诽,早上死活不让扎,这会又拼命让自己扎上,这人可真奇怪。

模样生的挺俊俏,可怜脑子坏掉了。

赵清河盯着头顶滴答的液体,对着一众小弟们再三嘱咐:“别他妈供出来是我让小五去找她的,小爷我丢不起这个人。”

完了……水哥一定是魔症了。

一旁的小弟们想,水哥会不会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

小五走在前面,推开了病房的大门。

看一眼江浸月,又看一眼房中,神色复杂的退了出去。

一室阳光外泄,光亮比灯光密集走廊还要刺眼。

江浸月眯了一下眼睛,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线,随后朝病房中打量。

病房中一片素白,带着些微的寒光闪闪,各种仪器摆在病床周围。

赵清河就躺在病床上,头顶是正在滴答的液体。

少年静静地躺着,双眼微阖,睫毛轻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皮肤中带着清澈的白皙。

江浸月轻微的脚步声一路来到赵清河的床前,少年睫毛颤抖频率更加快了。

脚步声停止,江浸月立在床前,看着少年静默不语。

好久听不见她的动静,赵清河按耐不住,眼睛悄悄睁了条缝。

却见江浸月目光冷淡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赵清河有一阵的恍惚,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丫头呢。

为了上次那点事儿,不至于啊。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赵清河干脆睁开眼睛,伪装成大病初愈虚弱的模样。

“你来…干嘛?你不是说就当不认识我吗?”

少年语气憔悴,声音微弱中难掩一丝得意。

江浸月眸光清冷,沉默地看着他,似要把他看穿。

“喂,几天不见你哑巴了,说话呀。”

“……”

“你是不是觉得是我让人把你叫来的?”他问完,目光转向门外,挣扎着坐起来,向外大喊:“小五,小爷问你,是不是我叫你把她叫来的!”

声音陡然增大,可以听出他声线里的沙哑。

小五把门推开,站在门口解释:“不是,是我自作主张。”

赵清河得意的朝他摆摆手,看向江浸月:“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不是我叫你来的。”

江浸月神色清冷,看一眼他,淡淡说着:“那最好,我看你也没事儿,我就走了


状态提示:第四十三章决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