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是何人?”黑阎王一手惊堂木拍下,一张脸不怒而威。
“回刺史,草民乃是梓成功,晋城梓家家主。”梓父和梓如是一众人齐刷刷的跪在堂下。
“晋城首富——梓家的人……你,可有什么冤情?”黑阎王缓了缓,想起些许消息。
“回刺史,草民要告堂外那个书生!”梓父一拱手,早已写好的状书便被一旁的师爷收走呈在黑阎王面前。
“入室qiáng_jiān……偷盗玉佩和黄金千两!”黑阎王一字一句的将状书看完,本就漆黑的脸显得更黑了些,惊堂木又是一下,“来人!将这个李衡给本官带上来!”
一旁的晋城太守不住的擦着冷汗,你说这梓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要在黑阎王来的时候出事。居然还出了个偷盗案,完了,这下他头顶的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了!
“你便是李衡?!”黑阎王看着堂下跪着的,只有一件破烂里衣遮蔽身体的书生。皱了皱眉,这书生一点也没有文人的骨气!跪在那里像个什么东西?!
从一出现,李衡便没有在黑阎王心里留下好印象。
有句老话说的好,美人在骨不在皮。
这句话用在文人身上也是一样,真正有风骨的文人,就算是浑身上下只剩一件破烂里衣出现,也绝不会是这般弯腰驼背、东张西望、畏畏缩缩的!就算是跪,也如雨后翠竹一般笔直,隐隐透着不屈不挠。
“回刺史,小民便是。”声音连带身体都在颤抖着,李衡生活十数年,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官?别说是从京城来的刺史了,就连晋城的太守都很少见过。所以见着面前不怒自威的刺史,从心底涌出的害怕几乎淹没了他。
“梓成功要告你入室qiáng_jiān,还有偷盗钱财。你,可有什么话说?”
“禀告刺史,小民从未做过偷盗之事啊,那入室qiáng_jiān更是他一派胡言,明明是我与那阿花相互倾慕,一时冲动而已!”李衡跪在地上,红着双眼。
“你!你这人真是会黑白颠倒!”梓父见这人不见黄河心不死,气得翘胡子,“刺史,草民请求请出草民府上的受害者,阿花!”
黑阎王皱着眉,“准了。”
堂下梓家的丫鬟带着阿花上来,那阿花就是个痴傻的,也不知礼数,丫鬟悄声和她说了跪了有糖葫芦吃,她这才跪下。
“这阿花是个傻子?”黑阎王见这情况,便开口问着。
“回刺史,正是。她是草民多年前在晋城城门口捡到的女婴,养大了才知道是个痴傻儿,草民也是于心不忍,便将她收养在梓家,一直和自家女儿住在一个院里,与小女情同姐妹。”梓父说当年的情形,声音有几分哽咽,若是这个姑娘的父母知道了自家的姑娘遭受了这样的事,他们可得怎么难受啊。
“这李衡昨晚借着阿花痴傻的劲,才敢偷偷进了阿花的房间,做出这等下流之事,请刺史明鉴!”
“冤枉啊刺史,小民本就与阿花相互倾慕,这才一时冲动……”李衡见着那阿花一直盯着自己看,又想起昨晚的被翻红浪,与他一夜春宵的是这样痴傻的女子。心里一阵翻涌,恶心至极。
“肃静!”黑阎王听着李衡越吼越大声,横眉一竖,手里惊堂木一拍,整个公堂都安静下来。
李衡更是被吓得浑身一哆嗦,都不敢再抬眼看堂上的黑阎王。
“那阿花是个痴傻的,你如何证明你与她相互倾慕?若是你能够证明,那本官便恕你无此罪。若是不能,那便以狡辩之名罪加一等!”
李衡一听这话,心里更加焦急,他这也是第一次与阿花说话,要怎么证明?
衡量半晌,直到黑阎王都等到不耐烦,李衡这蹭到阿花身边,双眸深情地望着阿花:“阿花,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阿衡啊……”
那阿花把注意力从手里的蚂蚁转移到李衡的脸上,左左右右看了良久,才喏喏的说着:“……账房先生?”
李衡心里一喜,他寻常见到阿花便会绕道走,生怕被黏上,谁知现在这阿花一开口就记住了他的身份。难道阿花对他……?
“对对对,是我啊,账房先生……你还记得上次……”李衡几乎喜形于色,看来他可以免过这个罪名了!
只是,没等他把话说完,对面的阿花就猛的哭了起来,“哇,真的……真的账房先生!阿花怕……”边哭着,阿花还直往一旁的丫鬟身后躲去,嘴里念着:“账房先生要吃人……”
黑阎王见着状况,谁说谎不言而喻,“大胆李衡,阿花见了你这副模样会是与你相互倾慕的样子吗?这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衡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本就懵在原地,又被黑阎王一声吼,竟是吓得尿了裤子。
公堂上突然被一阵尿骚味笼罩,而始作俑者却半点没有察觉。
在堂外立着的梓如是见这一场景,心里觉得好笑,敢做却不敢当?这就是原身奋不顾身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啧。
身后楚执云皱着眉,表妹以前到底是什么眼光?不过也好,表妹就更能知道他的好了!以后有他一个人就够了!想着,缠绵悱恻的眼神在梓如是身上胶着。
梓父见着李衡这般狼狈模样,心里舒坦了不是一星半点,一拱手:“启禀刺史,草民还要告他偷盗梓家钱财!”
李衡才回过神来,就听见梓父告他的第二状,心里的怒意值蹭蹭往上涨,也不管刚才吹的牛皮会不会破:“梓成功,你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