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帮你这个忙,但你也可以答应我的帮忙吗?”
“嗯?不给我考虑的时间吗?”
“在这个问题上,我倒是给你思考的时间。不过你只能二选一,没有问题吧?”
“哈{然是一个尽责犀利的记者嘛,连提出的问题都这么一针见血!”
“那么,你觉得如何?还需要我将两个选择说出来吗?”
“不。我想没有那个必要了。”
“所以,你是同意了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米雪的身体轻靠在长桌的边角上,然后双手微微环抱在胸前,同时侧过脸笑着对坐在黑色转椅上的顾怀北提问。顾怀北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揣测,尤其是他在听到米雪提出的问题时,眉毛紧皱在一起,右手不自觉地移动到嘴前,摆出了一副思考状。
躲在换衣间里的汤智辰觉得自己正在经历着一场微妙的斗智游戏。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将右耳里的纽扣式耳机轻拿出来,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并且及时刚刚的对话内容进入了记忆。然后他移动脚步缓慢的来到衣柜中央放置的那个沙发椅前,背靠在沙发椅上,整个人斜斜地躺了下来。从左手边的地上捡起一条掉落地上的蓝白格子手绢,拉起手绢的一角,下意识的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伴随着盖在脸上的手绢儿,他同时扬起的嘴角,也勾勒出一条极为美丽的弧线。汤智辰突然明白顾怀北要自己躲在这里的用意了,心里不由得暗自佩服起顾怀北的头脑。换衣间的窗口外分布着间距很小的百叶,阳光只能透过小小的百叶缝隙洒进这间四面墙壁都装满衣柜的房间。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这是我的号码。你有了那个人的消息就找我吧!”
“好。你一个人也要小心,也时刻跟我保持联系,不过别贸然单独行动。很危险。”
“知道!”
“真的不用我送?”
“嗯。我一个人可以的。”
“好,路上小心!”
“再见!”
米雪的这句再见。让顾怀北的神经本能的痉挛了一下,像是被某种巨大的电流充斥着一般,胸口的位置也跟着微微疼痛着。顾怀北强忍着送走米雪,目送着她的背影在走廊上走远,费力的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门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没事吧?”
“嗯。只是心里掠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要出事了!”
“你担心他们俩个?”
“说不担心是假的,那个小妮子最擅长的就是乱来,夏阳大概也只会顺着她,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真的决定了吗?”
“嗯。决定了。这样对我们三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三个?对他们两个或许是最好的,对于你呢?”
汤智辰整个人靠在换衣间的门边,望着坐在门口墙边喘着粗气的顾怀北轻声发问。顾怀北的回答跟他的判断几乎没有太大的出入,尤其是他对于那个选择的决定。虽然他只是旁观者。并不会陷入三角关系的他们给予什么意见,但身为顾怀北的朋友,他不免觉得有些不甘,对于顾夏阳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他是充满敌意的。
“智辰。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要我答应你万一出事,就假扮你的角色继续欺骗他们?”
“是。”
“这样值得吗?”
“这早已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了,而我早已别选择,不是吗?”
“真的想清楚了?不后悔?”
“后悔?自从赶那个小子出这个家,我没有一天不在这个难捱的苦海里拼命挣扎。最后事实还不是证明了,只要他出现,我就只能是他身后被人忽略的影子,他是夏阳,才是真正绽放于天空的骄阳,而我什么也不是。”
顾怀北说完之后,双手费力撑地站了起来,他的脸颊两侧还挂着汗珠,冷峻的脸上依旧苍白得令人心疼。他抬起头勉强的向汤智辰挤出了一个笑容,汤智辰也无奈的点了点头,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星星点点的在地板上晃动着,窗外的香樟树叶随风摆动着,但隔着窗户,听不出任何声音。
米雪站在金府的大门前犹豫了很久,才坐上了一台白绿相间的计程车,坐在驾驶座的中年司机,开始向她询问目的地。她却只是呆呆地望着笔直通向金府主楼的那条空旷的石路,望着此时站在打开的客厅门口,倒背着双手,冲着自己点头微笑着的管家明叔。
“秀?我们要去哪里?”
“不好意思,回s市的米花大厦。”
“好的!”
中年司机快速地发动了车子,载着米雪的白绿计程车,非常娴熟的掉头,向着反方向的一条车道疾驰而去。米雪下意识的降下车窗,双手轻倚在打开的车窗内,将头探出车窗,感受着迎面打来的寒风,头开始隐隐地疼痛起来。
“小张,还没有小雷的消息吗?”
“是的。只是从客运站售票的记录来看,他买了去枫叶镇的车票,但目前是何种情况还不确定。”
“枫叶镇接应的人可有否传来消息?”
“没有。派去接他的人等了一夜也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人现在何处。”
“关于他所乘坐的那辆客车有没有做过详细的调查。”
“有,不过当天乘车的旅客都反应了一个比较统一的状况,那就是他下车的时候是跟随着一个拎着蓝色布袋的老者。”
“老者?”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