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怎么?很意外吗?”
“是。很意外!”
中年女人的声音在看清推门而入的那个男人时,情绪第一次伴随着颤音有了些许起伏。她脸上的表情也带着莫名的惊慌,即便她一直在拼命的压抑着,但刻意的躲避的目光还是狠狠的出卖了她。
庆博拿着手电筒正准备返回办公室的时候,刚刚走出控制室的他,就被黑暗中的一双大手捂住。他本能的想要反击,却在听到那人附在他耳边缓慢说出的话语时,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静谧的走廊里,刚刚男人深沉的脚步声此刻已经完全消失,声音在撞击墙壁后留下的回音也不复存在。而在打开的那扇木门里,明亮的灯光倒映出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片刻之后,光影在缓慢关闭的房门里悄悄的消失了。
“庆队,这是他要我向您转述的原话,若是您听懂了话,请您跟我去一个地方!”
黑暗中,庆博听着那个距离很近的声音,极富磁性的响起,他屏佐吸,似乎在思考他刚刚的字句,想要分辨言语间的可信性。时间只过了短短的几分钟,庆博便如同做了选择般的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双捂住庆博嘴巴的大手也信守承诺的放开。
明亮的办公室里,所有的摆设都安静的呆在原位,但却像是附着了灵魂似的人一样盯着房间里这对男女接下来的动向。尤其是放在桌上的那个被卸得支离破碎的娃娃,更仿佛是瞬间有了灵性般。那对摆放整齐的浅紫色双眸里,有什么东西快速的一闪而过。
“怎么知道我会来?”中年女人的问话单刀直入,没有婉转的绕圈子。两个人之间保持很微妙的距离,而站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威严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变化。
“那个驱魔人是你,对吧?”男人的问话带着不容质疑的肯定,虽然是在求证。但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自信。中年女人没有立刻答复,只是笑着低下了头,她扬起的嘴角,画过了一道极其诡异的弧线。
“是,也不完全是,我想你之所以会问,应该也是有这样的感觉吧?”
“是。而且就在刚刚我拿到了非常准确的数据。”
“你真的还是老样子?事事都要做到证据确凿,才会当面对质。”
“不要只是顾着说我,你还不是一样。连一样的据理力争,一样的没大没小,一样的满腔热忱。”
两个人的对话听上去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感觉上像是相识已久的故人。但又有着令人不得不在意的相似。房间里的气氛开始随着两人谈话的深入而一点点发生着质的改变。
空调的风口处,暖风好像开始变小了,但拉紧的窗帘,还是不时的被残余的热风轻轻的吹起。中年女人笑着将右肩上的小包放在方桌的边角上,没有任何防备的转过身去,开始在小皮包里翻找起来。似乎非常信任这个突然闯入房间的男人。
看似紧闭的房门其实并没有完全锁上,只不过是锁头微微与锁扣之间摩擦了一点好像锁住了。而此时的走廊的房门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紧贴在房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是什么时候回到s市的?为什么一直都不来找我?”男人的话锋无意识的切换,令中年女人正在翻找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感觉上像是被问到关键一般,女人低垂的脸上。表情变得有些伤感,但回答男人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回来嘛,的确有一段时间了,我不是一直都暗中监督着你这个家伙的工作嘛,要不是你做得太差,我才不会跳出来横插一脚呢!”
中年女人的回话里,透着一股难以揣摩的奇怪的含义,但很快伴随着女人缓慢的转身,她扬起的脸上,又恢复了平和从容的表情。
“灵琪,你应该也见过了吧?否则那个家伙怎么会突然跑过来,给我一大堆材料,并向我提议叫张雅熙去做卧底的事情呢!”男人的言语间求证的意味并不明显,似乎只是单纯好奇女人在回来这段时间到底私下做了哪些行动来引导自己对案件的调查。
听到他这样说的中年女人,并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金属u盘,轻轻的递到他的面前。然后将刚刚从庆博那里没有得到的答案,变换了一种方式,向他继续提问。
“你在枫叶镇应该也收到这个娃娃了吗?”
男人依旧沉默,但脚下却缓步向女人的方向靠近了一点。他抬起左手接过她举着的金属u盘,绕过她站的地方,若无其事的向着亮着白光的电脑屏幕走了过去。动作非常的娴熟,身体轻轻的坐在那个黑色的转椅上,伸手移动了一下鼠标,左手轻轻的将那个u盘插在机箱的usb接口上,读取起里面的内容。
庆博觉得今天的楼道格外的安静,呼吸,脚步甚至细小的心跳声都一一显露。他紧紧的跟随着那个黑暗中的身影,沿着向上的步行梯,向十楼的嗅议室快步走去。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高大的年轻男子为什么要带自己去十楼的会议室,而早就锁好的嗅议室里又有怎样的突发情况等待着他。他时不时的回头望向被甩在身后的长阶梯,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担忧,他在担心独自留在武义海办公室里的中年女人。
“您不必担心那个人的安危,放心,他会处理得很好的。”黑暗中那个年轻男子像是看穿了庆博的心事似的,非常体贴的安抚起情绪起伏的庆博来,他向上的脚步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