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早过了!你快下来,我挺不住了!你咋这么重啊?”
雪芹杏眼圆睁,一下跳了下来,“你再说!再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哈哈大笑,“兔牙妹,我告诉你,信不信我回去抓一两只蛇来,晚上你睡着了,让它和你一起睡!”
雪芹说:“你敢!”
正说着,小先从林子里走了过来,老远就喊:“珉哥,珉哥,你们可出来了!太好了!咱们快走吧!”
雪芹一把拉着我的胳膊,“珉哥,好哥哥,刚才的事儿,对谁都不要讲嘛!就那个蛇…”
我看了她一眼,忙对小先说:“嗯,不行,我还得回去一趟!我答应了百岁老人,要把他的桥给弄回原位!”
雪芹在山口等着我,我在灌木丛边上等着小先。小先不怕蛇,就回到倒刺那儿去搬朽木。回去的路上,我们彼此话都很少。那雨水汇成的小溪,那两只石狮子,那片林子,那弯曲的小路,让我开始从心底里有些喜欢这个地方了。
我站在石墙上,看了看远处蜿蜒的小路,心里默默地祝福了下百岁老人。
车重新回到了路上,我把百岁老人的整个住宅的地图画在了纸上。我问雪芹:“周围这些地方,你有没有听你家那些人说起过,发现过什么宝贝啊?”
雪芹似乎在想什么,被我这么一问,“啊?没有!这周围都基本是无人山啊,那悬崖峭壁的。你自己看,谁跑那儿去啊!”
我倒吸了一口气,好像知道这百岁老人把他的宝贝放在哪儿了。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我记得,穿过小树林的时候,有三个岔路口,一条是通往百岁老人的住处的,另外两个岔路口应该是死胡同,不过却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死胡同。
应该说,它还具有延伸性和方向性,所指应该是另外的两座山峦,而那就是所谓的大坟的偏室、耳室。其中一座山里的某个地方肯定堆满了价值连城的宝贝。我看看周围,嗯,肯定是这样的。呵呵,这或许是个秘密,不过我可能不会有想挖的冲动了。
那是他的秘密,他对自己前半个世纪的秘密,这个秘密或许再过百年也不再是秘密了,但是对我们这一辈的人来说,必须得保守住它。
车开上了国道,我的心在一点点地松下来。昨晚没睡好,一直让我有些全身飘飘的,不一会儿,我就睡了过去。
我是被耳边的喇叭声吵醒的。我一起来,就看到周围有好多车,雪芹在给谁打着电话。她一边冲电话咆哮着,一边冲开车的小先吼叫:“你快点,往我说的地方赶!这会儿人把饭都弄好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看表,过去三个小时了。我忙说:“什么事儿啊,这么大声!”
罗璇冲我说:“珉哥,雪芹让我们在西昌过夜!她说她道上的朋友都在这儿呢,让我们跟着她见识见识!”
我看看天,今天也折腾一天了,找地方休息也是个很好的打算。当时做计划的时候,压根儿
没有把西昌计算在内,不过也好,既然来了,就顺便了解一下环境。
车眼看着就要拐出西昌了,我们才算找到了地方。车还没停稳,雪芹就跳下了车,跟一个穿得很土的人热情地寒暄起来。我们跟着下了车,雪芹给我们介绍,说这是她哥哥。
他们两人身上的行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本对认识新朋友都很热情,只是在挖坟时认识人,我总感觉有点别扭。这人穿着一双军用胶鞋,一条裤子还短一截,身上居然是80年代才有的老式军服。他满脸胡子拉碴的,抽的烟看起来也是低档货。
但是他递给我一根,我接来过刚要点,忽然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了。他烟盒里放的是另一种好烟,我马上提高了警惕,对小先和罗璇说:“这个人不对劲啊,咱们小心点!”
我把烟夹在耳朵上,跟着他上了一个酒楼,似乎刚好是饭点,整个酒楼正处在一种欢乐的气氛中。一进包厢,我再次震惊了,菜早就摆满了一桌子,还有两个中年人正品着茶。一见我们进来,他们马上热情地迎上来。这两人的行头也和雪芹他哥差不多,衣服上甚至还有一些补丁。我们握了握手,坐了下来。
雪芹的哥对我们说:“你们几个从成都跑过来,累了!来,咱们就先吃!哎呀,不容易啊,等了你们三个小时了!”
雪芹“嗯”了一声,抓起一块烤乳猪,蘸了蘸调料,慢条斯理地啃了起来。雪芹一边吃,一边说:“我要喝咣当!”
雪芹的哥似乎很了解雪芹,从桌子下面摸上来两个罐子,“妹儿啊,晓得你要来,我把我自己酿的拿来,叫你尝尝!哈哈!”
这一顿饭,我们酒没少喝,倒不是因为想多喝,只是咣当酒真的好喝。饭后,雪芹的哥递给我们四张房卡,说了酒店地址,让我们自己去。我执意安排罗璇送他们回去,他们死活不让,很快就消失在了酒楼的转角。
我马上凑到雪芹跟前,想问她。还没开口,雪芹就得意地说:“咋样?凉山的烤乳猪好吃吧,咣当酒味道好吧?哎呀,我忘了,应该带上几瓶!”
我一把拉住兴奋的她,“你哥哥怎么回事?人家日子过得这么艰苦,你让他请你吃饭,还给你开房?”
雪芹冷哼一声,“你眼拙啊!他们几个都是我堂叔的小弟,手里有钱着呢!他们土惯了,走哪儿都不会引人注意!我堂叔还说,要是来凉山找他们,一定要我好好让他们放放血!”
我好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