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完了,完了......”躺在软榻上的李渊瞬间清醒,起身在殿内不断踱步,他现在真想开口大骂那个好死不死的燕郡王,造反就造反,何必要搭上一个无辜的太上皇呢?
他的清静日子还没过上多少!
“等等?罗艺?画屏,你说清楚点,这到底怎么回事?”李渊突然想到燕郡王罗艺这货不就是隋唐演义中白袍小将罗成的爹。但是貌似历史走向和自己知道的有点不同。罗艺他还活着,并且在陇西的泾州开始造反。
画屏焦急的闷哼几声,气鼓鼓说道:“道君,是这样的,臣妾在昨日听闻邻村从泾水救下了一个溺水的商人,那商人是从泾州城借泾水逃离出城的......”
那商人便是纳兰饴,心有不甘泾州城天节军扣押他的货物,他的那些货物可是价值好几千贯,若是运到西域龟兹国、高昌国等地,价值何止翻一两倍,简直是十倍的暴利!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几千贯可不是小钱,纳兰饴经商十几年,靠着祖辈的积累,早就打通了去西域的路线,几乎稳赚不赔,但是亏了这批货,几乎半数家产都要亏空。
而且从长安去西域的线路,断的时间越长,越是后患无穷。
所以纳兰饴不得不铤而走险,靠着贿赂狱卒,从泾州城逃出去,但是没想到泾州城外兵营如林,戒备森严,于是心里突生一计,从泾河上游潜水一直到泾河下流。
泾河是渭河的一大支流,河之北曰阳,两河流交汇处便是泾阳县,画屏的家恰好也在那里,因此便听闻了此事。
“画屏,此事你不用担心,贫道自有法子处理,只不过……”李渊略带嘲讽,踱了几步,说道:“不过…..吃里扒外可不是......好事啊!”
画屏是在饥荒时,卖到了秦王府做了侍女,入了贱籍。但是架不住命好,秦王李世民一飞冲天,玄武门之变后又清洗了后宫朝堂,太上皇身边内侍紧缺,于是长孙无垢就将侍女画屏封为正五品女史,送给了太上皇。
可以说,画屏身上是盖着秦王府印章的人!
虽然李渊与画屏相处的时间不短,心中早就心生好感,不然他也不会着急出翠华山,然后中了圈套。但不意味着他就心里没有一丝提防和警惕,想着身后总有一个人盯着他,就觉得浑身都不好受。
趁这个机会,他要问问清楚,到底是从此疏离,还是更加信任。
身边没一个贴己人,可不好受,李渊希望画屏不会让他失望……
听见太上皇略带嘲讽的话语,画屏心中一惊,跪倒在地,脸色仓皇道:“臣妾......不敢!自前些日子道君为臣妾做主,又册封画屏为三品昭仪,三品昭仪不仅是女官......”
正说间,画屏小心的抬头看了太上皇一眼,咬咬牙道:“昭仪不仅是是女官,更是陛下身边媵妾......若是道君但又所求,画屏微薄之躯愿为陛下......自荐枕席!”
她心里清楚自己在这诺大的皇宫,诺大的翠华山上,唯一的依靠便是太上皇,而不是身居紫宸殿的长孙皇后,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太上皇能在她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虽不知是否有什么潜藏的目的,但堂堂大唐太上皇,做到这一点实属难得。
那跪在刑部衙门流连的泪光,是心底触发的深深感动,跨越年龄的爱恋又有什么呢?
李渊心里一松,含着笑意说道:“你当真?贫道过了元旦,可就是六十岁的老头子!”
一个双十年华的娇俏女子,另一个则是“白发苍苍”的糟老头子,想想都感到别扭。
一树梨花压海棠?
画屏眼底渗出些许薄泪,似是认命,似是喜悦,心底情感交错相连,轻轻用手褪去身上薄衣……
微凉的身躯紧贴李渊,画屏颤泪道:“臣妾今年二十一岁,还请道君怜惜……”
李渊不是君子,也不是柳下惠,既然画屏心系于他,他自然不会推开美人垂幸,更何况这方法是唯一解决两人信任危机的关键。
通往一个女人心灵最佳的捷径,就是进入她的身体。
……
长安皇宫,两仪殿。
翠华山的两名禁军校尉,苏猛和侯光亮两人身着甲胄,单膝跪地,额头渗出冷汗,身体不住的小幅度颤抖。
他们害怕,害怕承受怒火。
“朕派你们保护太上皇,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太上皇被刺客刺杀险些驾崩,亏朕当初相信你们……”李世民气极反笑,用右手扣着桌案,带有节奏的敲响,呵呵冷笑。
侯光亮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嗓子,嘶哑道:“末将渎职,未曾守卫好道宫,让刺客有可乘之机……请陛下发落!”
“末将疏于职守,也请陛下发落!”苏猛同声道。
“很好!”李世民抿着薄唇,狭长的凤眼透出些许寒光,愤然起身,拔出天子配的仪剑。
铿锵之声贯彻整个大殿,两人滴答滴答的汗水滴落地板。
“王振,渎职该怎么论处?”李世民问道。
王振顿了一下,小声说道:“陛下,禁卫渎职是要刺配三千里,更别说太上皇已经受伤,刑法理应更重……不过念及他们二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削爵……苏猛发配幽州充当傜役,侯光亮为潞国公长子,当废为庶人,永不录用。”
正当此时,从殿外传来急骑的声音,带着令旗的骑兵跪倒在地,说道:“启禀陛下,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