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涯走到外间门前,正巧见到吕寨主带人进门來,二人打过招呼,吴涯便出门而去。
“张大人!”吕寨主等吴涯去得远了,这才在外室轻唤道。
大奎叫吴涯走了,自己却在内室寻了根细长的木棒棒斜靠在椅子上剔牙,此刻听到外室吕寨主的轻声呼唤,大奎赶忙坐正了身子,理了理衣袍,这才懒洋洋的道:“不妨事,都进來吧!”吕寨主在外室听到大奎的吩咐这才带着两名寨民进了内室。
这壮家大寨虽并非大明领地,但吕寨主心知这是早晚的事,故此才对大奎毕恭毕敬。
“小女无状,不知何处又冒犯了大人,老夫在此给大人赔不是了!”吕寨主说着便对大奎深施了一礼,吕寨主虽是壮家人,但对中原汉邦礼仪倒也知之甚详。
“哪有此事,又何來冒犯,吕寨主快快请起!”大奎连忙起身相扶,态度亦是十分谦恭。
大奎与吕寨主相互客套一番后,这才分宾主落座。
吕寨主思量了片刻这才道:“今日恰逢拙荆(夫人)忌日,小女本欲前往坟上祭拜,谁知冲撞了大人,这个……!”吕寨主欲言又止。
“沒有沒有,令嫒见了本官扭头就跑,还扔下了一个篮子!”大奎打着哈哈,心中却道:‘不好,自己吃的难道是贡品,’
吕寨主闻言笑了笑才道:“这件事既然是误会,那么还请大人将提篮赐还!”吕寨主持礼甚是恭敬,言辞却是不卑不亢。
大奎一脸为难之色,笑道:“这个,本官属下贪嘴,竟将提篮内的食物尽皆吃了,无礼之处,还望寨主海涵!”大奎说着由桌子下将吕冰蓝的提篮拿了出來,不经意的看到桌上的几枚芒果核,老脸也是不禁一阵发红。
这可真是贼喊捉贼了,那芒果核就摆在桌面上,大奎还说是属下吃了,吕寨主也不以为意,接过提篮交给了同來的寨民,随即吩咐道:“叫小姐从新备办贡品!”站在左首的寨民接过提篮,转身出了内室。
大奎轻轻一笑,这才道:“來贵寨已叨扰多日,本官还有要务,就此向吕寨主告别,待本官由云南回來,再专程前來拜望!”
吕寨主一听大奎这话,不由得挽留道:“云南之行早已日晚一日并不妨事,张大人何必如此心急,好歹在小寨多留几日!”
“寨主美意本官心领了,现有一事相求!”大奎望着吕寨主道。
“张大人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吕寨主言辞诚恳,大奎放下心來。
大奎思虑片刻才道:“劳烦吕寨主赶造一架囚车!”
“张大人,这是何意!”吕寨主心中不由的疑惑。
大奎却是不作回答,只是伸手在桌上端起茶盏轻轻抿了口茶。
吕寨主见状也不好多问,当下起身拱手道:“老夫告退,囚车之事定在午时之前赶造完成!”大奎沒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吕寨主随后带着寨民出了大奎的房间。
燕翅楼主司马燕身为杀手组织首领,亦是朝廷重犯,大奎自然是要谨慎对待,司马燕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大奎心知肚明,燕翅楼的杀手皆是武艺平平之辈,一次暗杀未曾得手,此次司马燕亲身前來必是來取大奎性命。
若大奎与司马燕初见时,大奎若不是一身朴素的打扮,无意中掩饰了身份,想來司马燕定会对大奎出手的,想起桃花镇的暗杀,大奎心中如今还心有余悸,当时亏的自己身穿‘天蚕宝甲’,不然岂不是让杀手得逞了。
此刻的司马燕身陷囫囵,想以如簧巧舌劝说大奎,无非是想逃出生天,大奎岂能不知,奸险狡诈之辈,多以忠良之貌示人,司马燕一介女流能掌管燕翅楼,其心机之深岂是寻常人能与之比肩的。
大奎独自在房内品着茶,突然想去看望一下司马燕,对于大奎來说,司马燕还是个谜,她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出了房门,沿着阶梯下了木楼,楼下早有两名亲随候在哪里,大奎带着两名亲随去了关押司马燕的木楼,再次面对大奎,司马燕一如既往的处之坦然。
“司马楼主,本官此次前來是想和你知会一声,少时本官将带队远赴云南,而楼主便会被押解至桂林府,本官会手书一封给桂林府,你到了哪里会尽快被处决,你的人头会解送京师,从此燕翅楼将烟消云散!”大奎不疾不徐的缓缓说道。
司马燕端坐在房中,脸上并不见一丝一毫的惊惧,反而笑道:“奴家此刻在张大人手上,生死不过是张大人一念之间,张大人又何须來此告知!”
大奎呵呵笑道:“本官心善,想來问问楼主心中可还有未了却的心愿,只要本官力所能及而又不违常理,本官自当效劳!”大奎望着司马燕,脸上似笑非笑,让人看不透其心中所想。
司马燕轻轻一笑,却是一语道破玄机:“张大人是心中有所顾虑吧!”
“呵呵呵,既然楼主知我心意,你我不妨好好谈一谈!”说着大奎屏退左右,就在司马燕对面坐了下來。
孙子兵法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此时大奎的心态便是要以进攻之态势,令司马燕将心中所藏尽数吐露。
司马燕望着大奎,缓缓温声问道:“若是奴家告知了张大人云南之行的关节所在,张大人可否饶奴家不死!”司马燕知道,这是自己保命的筹码。
大奎不做丝毫考虑道:“国有国法,你之罪非本官所能徇私,但你若不全盘说出此中厉害,本官便会倾尽全力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