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大批羽灵怪物从楼梯门后不断闪了出来,他们那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在夜色中发出诡异的红光。
这时,从这群怪物身后走出来一个身材更为魁梧的羽灵大将。
“元烈!”齐莫直直地望向来人,眼中仇恨四起。
“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齐少主!”元烈面上带笑,眼神却如毒蛇一般阴冷。
齐莫冷哼一声,目光朝着头顶的星空游离而去,根本不去看他那副嘴脸。
“怎么,我没说谎吧!那个紫流星就是你和你的北城百姓将死的信号!”元烈得意地提醒着,说完又忍不住狂妄地笑了起来:“哈哈哈……”
这笑声实在刺耳,齐莫闭了闭眼睛,冷冷地开口:“你是在为你们羽灵人的作茧自缚而感到高兴吗?”
笑声戛然而止,元烈一脸骄横地望着他:“将死之人都喜欢胡言乱语,当我把你的头颅砍下来时,你就会知道到底是谁作茧自缚!”
“呵呵……”
齐莫扯动嘴角轻蔑地笑了起来,那点点鲜艳的血迹在他苍白清俊的脸上,极具魅惑,看得那些羽灵怪物居然一阵胆寒。
笑声停止,齐莫目光陡然犀利,他看向元烈:“把自己的族人变成了人鬼难分的怪物,将自己国家的未来交给了无恶不作的魔教。试问!这样的行径,是在保护自己的子民,还是在把他们往地狱里推?”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袭来,终是让齐莫说不下去了。
千辰强忍着眼泪,将手里的煞鬼杖越握越紧,在齐莫身边,她就像一头被围困的小兽,目光警醒地盯着每一个随时可能扑上来的羽灵士兵。
听了齐莫的话,元烈竟然一时语塞,他冷哼一声,目光从齐莫身上移开,当看到他身边还有个小孩后,竟然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
猝不及防地,元烈上前一步捏住千辰的脖子,拎猫仔一样将她拎了过来。
失去千辰的支撑,齐莫那戴着银盔的头颅像一枚沉重的铁球重重嗑在了露台之上。
“齐莫!”千辰撕心裂肺地大叫,她拼尽全力挣扎着,可对于眼前的这个怪物来说,自己在他手里只不过像只在拼命的蚂蚱一样,毫无威胁。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的子民吗?来啊!来保护她啊!”元烈狰狞着面孔,向齐莫咆哮着。
“你把她给我放下!”齐莫低吼一声,原本漆黑的眸子转瞬变得血红,他双手撑住地面,居然慢慢站了起来。
齐莫此时的眼神是千辰乃至北城的百姓们从未见过的,有仇恨、有愤怒、有杀戮!
“把她给我放下!”他重复着这句话,向元烈迈近了一步。
元烈看着齐莫,惊诧不已:“好硬的骨头,从那么高的城楼上摔下来,居然还能走!”
说完急忙举起一把匕首抵在千辰的肚子上,威胁道:“想要救她?可以!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否则,你反抗一次,我就捅她一刀!让我把她的肠子扯出来给你看看如何?”
“桀桀……”
元烈阴森地笑着,手里的刀子在千辰的眼前不断比划着,那刀锋在月光下泛着灼灼的寒光。
齐莫站定,他看着千辰,轻道一句:“别怕。”
接着,他扬起手,‘啪’的一声,将头顶戴着的银盔摔翻在了坚硬的露台之上。
“来啊!你要我做什么?”
没有了银盔的固定,齐莫漆黑的长发霎时倾泻而下,覆盖住他苍白的脸和银白的肩甲。
他站立在那露台之上,身后便是广袤的北城空景,只不过曾经繁华的北城,如今被战火燎烧摧毁,变成了狼烟滚滚,一片炼狱之地。
不远处还有他兄弟的尸体正在风中晃动。
“我要你砍下自己的右臂!”元烈狠厉地看着他,随后用刀子指了指自己右肩处的伤口:“你刺我一剑,我要你一整条手臂来还!”
“不……不行!”千辰被元烈捏着脖子,艰难地开口。
她看着齐莫披头散发两眼发红的样子,心里的悲痛一阵大过一阵。
“好!”
仿佛听不见千辰的哭喊,齐莫淡淡应了一声。
他扬起手中凌霜剑,眼中戾气更重,只听噗呲一声,长剑已经没入他手臂的盔甲之中。
“啊!”只是短促地呻/吟了一声,他手上长剑更加用力,血水像倾盆大雨,淅淅沥沥地落在了露台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元烈,我要杀了你……”千辰像疯了一般踢踹着将自己高举着的人。
而元烈紧紧盯着齐莫,眼神愈加兴奋,任由千辰在手中挣扎。
‘啪嗒’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传来,齐莫那束裹着银甲的手臂已然落在了坚硬的露台上。
千辰像是被这声音狠狠一砸,瞬间停止了哭喊,甚至是呼吸都在这一瞬猛然停止了。
她绝望地盯着那血泊里修长而结实的手臂,却不忍去看那手臂的主人。
“手臂……给你了!”
齐莫的唇色苍白,缺了一只胳膊的身体霎时失去了平衡,他猛地晃了一下,随后“啪”地一声,右膝重重地落在了坚硬的露台之上。他将左手中的长剑狠狠向露台上一扎,才支撑住了自己不停虚晃着的残缺身体。
稳住自己,他赤红着一双眼睛,抬头看向元烈:“放了她!”
如此自残的方式,极大地满足了元烈睚眦必报的性子,可这些好像并不太能够补偿他多年来潜伏在北城之中所受的屈辱。
“我要你把心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