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娟拿着篦子从爷爷家出来,脸上的笑脸不再,想起唐兴之前跟她说的事,二叔好像在算计他们家,而二婶又跑到奶奶这来嚼舌根,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难道只是二叔二婶单纯的眼红她家挣钱了,这事不得不防备,看来实在不行她去县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半路上,遇到和车夫一起回来的唐如海,看来两人聊的不错,能在县里家做车夫的,绝不是憨傻之人。
“爷爷”唐娟走过去叫了一声,唐如海还算明白事理,倒是可以利用他压制一下二婶,毕竟爹娘不在家,她不能把二婶怎么样,不过她知道爷爷对这个新二婶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平时爱答不理的。
“刚从家里出来啊,你这孩子又拿什么了,你做了吃的自己吃就好,不用老给我们送,我们老了,能吃多少东西。”看到唐娟手里的篦子,唐如海知道娟子又来送吃的了,这个大丫头就是懂事,平时做了什么,没少给他们送。
“我这不包了些包子,觉得味道不错,就让爷爷奶奶和客人尝尝鲜,这可是和一般的包子不一样,爷爷回去尝尝就知道了,不过馅料不多,以后有机会我再给爷爷弄,今个表哥从县里弄回来不少面粉,挣出来的包子白白嫩嫩的,比咱自家的面白多了。”唐娟笑道,自家的面粉没经过处理,蒸出来有些发黑,没有买来的白。她要给钱万喜做个蛋糕,所以特意让表哥去卖低筋面粉。虽然现在是古代还没有分出什么是高筋面粉低筋面粉,不过她只有分辨的方法,用手一抓就就能感觉出来。
她家现在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很多都要仰仗县令家,哪怕是狐假虎威也能震住很多宵小,所以县令家的这个小公子是一定要哄好的。
村里孙爷爷家的牛前些日子下了一头小牛,正是有奶的时候,要不然唐娟还没有办法做呢。
“唐大叔,你这个孙女可孝顺,您老好福气啊。”一旁的车夫恭维了一句。
“哪里哪里”唐如海摸着胡子有些得意。
“那你们祖孙俩说话。我先回去。”看唐娟站在这没有走,车夫很有眼色,知道唐娟准是有话要说。自觉的离开了。
“爷爷,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唐娟面上有些犹豫。
“你说,咱们祖孙有什么不能说的?”唐如海不解。
“爷爷,我家虽然现在看着是挣钱了。不过家里的花销更大。雇着这么多人,哪样不需要钱啊,我爹一天忙的累死,也攒不下什么钱,外人看着眼红就罢了,可要是自家人都眼红,那可就太让人伤心了,我爹一直说他没本事。没有能帮上二叔,给他找的工作虽然清闲。但挣钱不多,他也一直在想办法想着给他换个好的,可我爹以前就是个厨子,认识的也是十里八村的农民,哪里认识那么多贵人,现在也不过是在县里扎下跟,一切都是摸索着来,受的苦受的累我爹都是自己扛着,外人看见他风光,哪里想到他天天天没亮就到扒鸡铺子去做扒鸡,一忙就是一上午,冬天还好说,现在厨房就是个蒸笼,我爹累的满身是汗都没有说过什么,还想着凭自己的一把力气,挣了钱好孝敬爷爷奶奶,他不是不想给您老二花钱,实在是这段时间马上又要买地,手头是真的紧,我爹这不在县里筹钱呢,想着回来跟您商量买地的事情……”唐娟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不过她说的是事实,唐守仁确实是很辛苦。
“是不是你奶奶又跟你们要什么了,这老婆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看我回去收拾她。”唐如海火冒三丈,准是老婆子又要了什么,看把大孙女都逼哭了。
“爷爷,您别着急,这事真的不愿奶奶,奶奶耳根子软,心也好,太容易相信人,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了,而且我爹在县里,要是知道我爹这么难,第一个心疼的准是我奶奶,她这不是被人挑拨的吗,爷爷,你是明事理的人,也是咱家的掌舵人,我爹大小事都爱跟您商量,您可别跟奶奶吵起来,她也是被人利用了,要不是二婶跟奶奶说了那些话,奶奶也不会跟我开这个口,我爹是您们的儿子,只要他有能力,给你们什么东西都是应该的,可是不能让我爹的孝心,让人利用了去不是。”唐娟赶紧摆手劝道,故意把责任都推到二婶身上,这样爷爷面子上也好看。
“唉,你奶奶这个人,怎么说她啊,就是没脑子,行了,这事我知道了,回头我会跟你奶奶谈谈的,别让她什么人都信,家有贤妻祸事少啊,你二叔就是沾上了那个女人,才弄得今天这落魄样,这女人还在兴风作浪,回头我让你奶奶收拾她。”唐如海眯着眼做出保证,早老人的眼里,有错也是外人的错,是不会说自家孩子的错的,而儿媳妇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外人。
“有爷爷您在我就放心了,爷爷,我还要赶着去给钱少爷做饭,那就先回去了。”唐娟满意了,有了唐如海的保证,二婶最近应该会老实一点。
在这个孝道大如天的年代,公婆让儿媳妇做什么,儿媳妇只能做什么,当然那种泼辣不孝的儿媳妇不算在内,有唐如海在背后出谋划策,杜氏出面指挥,二婶挖粪除草,农活可就干不完了。一天累的要死,看她还有什么精力在杜氏耳边说长道短。
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二婶赶出拔鸡毛的队伍,省的让她知道家里一天出多少货,不是有红眼病吗,她就给二婶好好治治,至于二叔,等她去了县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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