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3-22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幽幽的夜中,歌声向着四周荡开,却着实不怎么美丽,还很是难听,特别是在如此的雨夜,更像是鬼哭狼嚎,饶是如此,也无人敢说什么不是,哪怕是元旬都不敢敬告叶屠苏已然惊扰了元十三娘休息,因为,叶屠苏的身边放着一柄剑,一柄名曰青冥的剑,若仅仅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可叶屠苏的手上还拿着一壶酒,一壶足有三四斤的酒!
跟一个剑客也许还有道理可讲,可是,跟一个喝醉酒的剑客,那就只能跟他手里的剑去讲道理了。
没有人想去跟青冥剑讲道理,今夜,这柄青色的剑着实让许多人恐惧。
叶屠苏则是醉了。
他的要求真的很简单,只是能够活着罢了,可是,谁又不想活着呢?
元十三娘自己都办不到的事情,却又怎么能够帮叶屠苏办到?
……
第二日,雨尽云去,整片山林都显的苍翠了不少。
叶屠苏神清气爽,要说这死了也不是无甚好处,至少宿醉不会脑袋疼,一觉醒来,烦恼尽消,也是好不痛快。
十二夜咏夜本想打趣叶屠苏几句,看他这般模样,索性也将话给咽回肚子里,何苦勾起那些不痛快的思绪呢,只不过,十二夜咏夜也在心中感慨,任谁最初的愿望都是活着,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都会渐渐将这事给忘掉,不知道是该说悲哀,还是幸运!
元旬指挥着护卫上路,虽然离开了幽山境域,想要抵达樊城,却还有不短的路程。
一路西行,直至晌午,那打头探路的护卫突然高声嚷嚷起来道:“不是酒楼!”
不是酒楼的招牌就叫做不是酒楼,因为,那的确不是间酒楼,而是一间旅店。
寻常旅店自然都是建在城里,不是酒楼却建在幽山之外,却也真别说,幽山是座宝山,这里总能找到一些让人兴奋的东西,很多人都愿意进入幽山淘宝,可是,谁也不愿意住在山窝窝里,所以,不是酒楼的生意一直很好。
元旬绝非一个优秀的护卫,却是一个优秀的管家,在元十三娘下车以前,元旬便在那看起来满当挡的旅店一层弄到了一张干净的桌子,还安排好了一件客房,而当元十三娘进入旅店的时候,元旬已经不知用什么方法抢过几盘要送到其他桌子的小菜,恭敬的摆上了桌子。
“小姐……”元旬擦干净椅子道:“这里没什么好吃食,只能将就吃了,您先坐下吧。”
元旬刚说完,叶屠苏已经屁股一抬,坐在了侧面的椅子上。
“起开。”元旬怒道:“这是给小姐的桌子。”
叶屠苏无所谓道:“不是四个座位么,你可以不坐,还管的着我不成?”
元旬不否认自己对叶屠苏的感觉有些微妙,他一方面不敢再轻视叶屠苏,却依旧看不惯叶屠苏的作态,而叶屠苏也不喜欢元旬,他一生只被一个人管教过,那个人叫莫小五,而现在,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对他说教!
元十三娘挥挥手,阻止元旬说话,也阻止了没有意义的争吵,拿筷子夹了口菜,送进自己的嘴里。
四周有些闹,似旅店这般鱼龙混杂的地方,向来是有些闹的,特别是他们隔壁那一桌,尤其的烦人。
为首的是个黑面虬髯的大汉,喝着酒,脸色有三分微红,颇有几分豪气如云的意思,笑着道:“都说幽山境域的大江会霸道,我看也是真的霸道,可惜,他们只有嘴上霸道,手上却是一点真本事都没有。”
第二人也跟着笑道:“就是,那家伙叫什么?对,林如虎,我看他应该改个名字,叫林如猫才对,据说还是大江会的一个头头,却如此的弱,我看那大江会也是不过如此,也就是在幽山境域这般的乡下地方逞威风,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不是么!”第三人跟着应和,学着一副耀武扬威的架势道:“瞧瞧那人当时的模样,说什么谁能够快的过我手中之剑,结果呢?他的剑还没有拔出来,大哥便用刀砍掉了他的脑袋。”
第二人又紧跟着道:“不是我说,若说快刀,别说是幽山境域,哪怕是回了樊城,谁又能比大哥的刀快?”
那黑面虬髯的大汉端着酒杯嘿嘿的笑,显然对这般的奉承很是享受。
却也在这时候,那旅店的大门被推开,一名少年走入其中,看起只有来有十六七岁,脸色苍白,带着稚嫩,手中握着柄剑,一柄不像剑的剑。
因为,那剑太破,太烂,太长,更重要的是太窄,从未有人听说过,有谁见过一柄还不如尾指宽的剑?与其说是剑,不若说是根锥子。
那少年走进旅店,直接坐到那三人的桌子前,伸手抹开身前的酒碗,淡漠道:“你们的桌子归我了,你们滚吧。”
那刚才第二个说话的家伙便一拍桌子道:“你谁啊……”
那人只说出了三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众人都觉得奇怪,抬头看去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人脖间已然多出了一方小洞,只有尾指的大小,却仅仅只是如此的一击,便将人的魂魄给击的魄散,只残存一具灵体飘摇倒地,随即越变越淡。
桌子左边那人一看,顿时拍案而起,却也仅仅只是拍案而起罢了,当他站起的瞬间,便已经坐回了椅子上,身体软软的趴在桌子上,而那少年手中那柄着实不像剑的窄剑却始终未曾动过一般,如此安静的搁在桌子上。
黑面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