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昊道,“你既然不爱听他扯,那我跟你扯两句吧。你说你们家三辈子忠良,既然是三辈,那就是曾经效忠过武则天,她建立的是大周朝,你们既然忠于大唐,效忠于她未免说不过去吧?”
“这……”郭泰平无言以对,他的祖辈确是效忠过武则天,看来三辈忠良确实值得商榷。
钱昊道,“所以说嘛,什么话都不要说的太满,你既然不愿归降,那也用不着要死要活的,你就以客人的身份在济州城待着,如果将来天下太平,你可以回到大唐的地方去,我绝不阻拦,你看如何?”
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会真想死。郭泰平手下的将领都想归降,众人纷纷出言相劝,“统兵,还是降了吧。”
郭泰平犹豫了许久,才道,“好吧,我就以客人的身份留在济州城,将来我要想离去,你可不许阻拦。”
钱昊立刻道,“你放心,我钱某人说话,当然是言出必践。”
众人皆大欢喜,授降的高兴,投降也高兴,毕竟不用死了嘛。
两方人马合到一处,热热闹闹往济州城里走。
到了城门口,钱昊懊恼道,“早知道不炸城门好了,现在还得费事修理。”
郭泰平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把城门炸坏,我早回去死守城池了,何来投降一说。”
钱昊哈哈一笑,“说的也是,看来这城门不炸还不行。”
钱昊早已下了死令,无论职位大小,有胆敢侵犯百姓者斩立绝。所以济州城的百姓对于大军的到来并不反感。
百姓才不管你是姓李还是姓钱,只要对他们好,他们就拥护,这么大的一支队伍守城要比从前安全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湘州城与济州城之间的大路上,人马络绎不绝,大宗的军需战备物资基本上都运到了济州,使得原本就繁华的济州城更是锦上添花。
至于湘州城,则由于烈率领一万兵马镇守,钱昊给他立下规矩,无论何方来敌侵犯,都要只守不攻,等到报于济州方面,再做定夺。
眼瞅各方面都安排妥当,众将又跃跃欲试,鼓动教主继续南征。
谁知钱昊却再无此意,大伙不知什么原因,其实钱昊也是无奈。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大军一动,就是百万粮草。
前两天,铁鹰道士和叶勃士同来,两人告诉钱昊,现在教中所剩的财物和粮草已经不太多了。
钱昊想起上次劫尹子奇粮草的事。便把贾二丫叫来,问她附近有没有屯粮的地方,甭管他是安禄山还是唐军的东西,只要有粮草,先劫了再说,可是贾二丫却说方圆几百里根本没有屯粮的地方。
这下可把钱昊愁坏了,总不能到百姓家里抢吧,那样的土匪行径自己可干不出来。
想到土匪,钱昊忽然眼睛一亮,他把鸡冠道人叫来,问道,“现在黑道最来钱的是什么买卖?”
鸡冠道人怔了怔,纳闷道,“教主怎么会想起问起这事,难道咱们要改行吗?”
“差不多吧,”钱昊叹了口气,“咱们就快没钱没粮了。”
“啊?”鸡冠道人不敢相信道,“咱们又是取宝又是劫粮,怎么会这么快就花光了?”
钱昊道,“谁说不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么多人马,吃得可不是一口两口。”
鸡冠道人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说教主怎么不提南征的事了。”
钱昊道,“别费话,快说说什么来钱最快,咱们就要变成世上最穷的人了。”
鸡冠道人想了想,说道,“来钱快的买卖有很多,头一个就是打家劫舍。”
他见钱昊直瞪他,赶紧道,“当然,咱们不能干这事,再有嘛,就是盗坟掘墓,贩卖私盐。至于设赌局,开青楼那都是第二等的买卖。”
钱昊摆手道,“停,这盗坟掘墓我知道,这贩卖私盐是怎么回事?”
鸡冠道人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所有的盐名义上都由国家统一管理调配,这玩意谁也缺不了,上至皇帝大臣,下至平民百姓,平日所用的盐,最少有一半都是盐枭们私自贩运过来的。”
钱昊道,“盐这玩意这么珍贵吗?”
鸡冠道人道,“那当然,不仅人离不开盐,就连牲畜也需要盐,光咱们一年消耗的盐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钱昊高兴道,“这买卖好,咱们就贩私盐了。”
鸡冠道人道,“贩私盐虽然来钱快,但咱们附近根本没有盐。”
钱昊失望道,“那些盐贩子都从哪儿贩的盐?”
鸡冠道人道,“当然是海边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