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静姝听了这话幽幽地抬起那张泪痕斑斑的小脸,小怒道:“还说自己不重男轻女,哼!我就知道你心理其实还是最喜欢儿子的!”
“不是!不是!爹心理最喜欢的是你,你是爹的小心肝儿,小宝贝,小棉袄,你弟弟怎么能够跟你比呢,唉!不过是外面的那些人老是笑话爹没后,爹这不就寻思着,等你弟弟出生了,那些人可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哈哈哈哈!!”
眼看着这父女两个一个比一个歪楼,完全无视了这屋子里面还有其他喘气的存在。英国公夫人柳茹不得不重重地咳了一声,对着躺在床上的男人道:“老爷,您快看看,是谁来探望您了。”
韩烈闻言寻声望去,然后神情间骤然一凛,忙不迭地就要起身,封恒几个箭步走上前去,轻轻地按住他的肩头,含笑道:“英国公不必多礼,你身上有伤,快快躺下吧!”
“臣给皇上请安。”韩烈的脸上露感动无比外加受宠若惊的表情:‘臣何德何能,竟然让皇上亲自前来探望,这真真是,真真是愧煞臣也。”
封恒见他情绪激动,立刻又温言劝了几句,而后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把那个还跪在脚踏上的女人拎了起来。韩静姝也知道自己是失态了,立刻红着脸庞用着手帕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珠,不过无论怎么样,眼见父亲一如既往的精神奕奕,她那颗揪痛许久的心脏,终于微微放松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皇帝陛下亲切问候了英国公的病情,言辞亲切,面容柔和,可谓是尊敬有加。
英国公也是投桃报李,先是万分激动的感谢了皇帝陛下前来探病,而后又万分羞愧的表示臣这么一摔,腿断了虽然不算啥,但恐怕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的留在府上养伤,所以在军队的管理上,他恐怕是有心无力了。
“皇上还是要早早选出能够接替臣位置的人啊!”
封恒听了这话,面上不变,但是眼神深处却倏地燃起了一把烈火。
自他登基以来,韩烈就在军队里大权在握,虽然对方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忠心耿耿,但身为皇帝,他生性便是个多疑之人,怎能百分之百的完全放心对方。是以此时听见韩烈竟有退下来的心思,封恒心理嫣能不兴。如果能够“杯酒释兵权”,谁愿意与心腹重臣翻脸啊!
“国公多虑了。”封恒心理极度高兴,偏偏面上却做出副并不在意的表情,柔声说道:“国公是父皇留给朕的辅政大臣,朕在很多事情上还需要仰仗您呢!”
“皇上乃是盖世明君,臣自然愿意为皇上,为朝廷尽心尽力,只不过……”韩烈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柔色,视线在附近听着的妻女身上轻轻扫过,他开口说道:“皇上,臣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些年,臣总是在外打仗虽对的起家国,却对不起妻儿,累的他们总是为牵肠挂肚日夜不安,犹记得当年我夫人怀姝儿的时候,差一点点便母女俱亡,而我身子外地对此却一无所知实在是愧对家人,所以臣希望在接下里的有生之年里,能够好好的补偿他们,不让他们在为我累心。还请皇上原谅老臣的私心……”
韩烈的这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不但一旁的柳茹和韩静姝听的眼里泛湿,便是皇帝都露出动容的神色。
“皇上您便应了爹爹吧!”韩静姝泪眼汪汪,还不忘伸出小手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封恒的脸上泛起疼爱的神情,但到底架不住那小女人一摇二摇三摇的晃荡,半晌后,方才无奈的说了一句:“此事容朕在思量思量。”
这年头,大臣们想要辞官,一般都得辞个两三次,皇帝再依依不舍的挽留两三次,为此,方才能显现出君臣之睦。